那人聽了祁寧的話,沉默了許久,才從陰影處走了出來,立在祁寧眼前,緩緩開口道:“既然你這麼喜歡他,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還可以去找我。我,不會不管你的。”

“不論你何時需要我,不論你是對是錯,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那人說完這話,就從祁寧身邊大步走過。側臉正巧對著祁寧,那一道從眼角到耳根的傷疤也落入了祁寧的眼睛裏。

祁寧微微一怔,眼前這個人,他不算熟悉,可這人臉上的傷疤,卻莫名的讓他覺得眼熟。

這麼想著,他就不自覺的轉了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人的背影望去,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小寧可是為了他的一句話感動了?”莫奕凡不知道什麼時候躥了出來,從祁寧的背後抱緊了他,語氣極為酸溜溜的道,“這樣的話,我也會說。小寧喜歡聽的話,我就天天說,夜夜說,讓小寧時時刻刻都感動,如何?”

祁寧如今也算是修煉小有所成,神識一探,早就知道莫奕凡在一旁了。

如果不是知道莫奕凡在一旁聽牆角,依照祁寧的脾氣,喜歡不喜歡什麼的,才不會這麼坦白的說出來。剛剛他那段類似“表白”的話,哪裏又是說給陸淵墨聽的?他分明就是說給這個男人聽的。

隻是他都肯“表白”了,這個男人怎麼還要吃這莫名其妙的醋?

“隻是覺得他臉上那道傷疤眼熟。”祁寧想了想,還是老實的道,“我以前好像見過他,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莫奕凡一聽這話,就忍不住咧了咧嘴,無聲的笑了笑。

不過,他才不會告訴祁寧,這個陸淵墨臉上的傷疤還是祁寧弄傷的,也不會告訴祁寧,他們早就見過了。那個陸淵墨想認小寧的話,剛剛自己就會說了,既然陸淵墨自己都不肯說,那麼他就更不必替別人作嫁衣裳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小寧還是好好想想,咱們婚禮的事情罷。”

莫奕凡這樣說著,心裏也多了幾分歡喜,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幾歲的毛頭小夥的時代一般,整個人都顯得年輕了許多。他一下子就把祁寧給扛了起來,橫舉著就往樓上房間跑去,邊跑邊道,“咱們婚禮那天,我也這麼舉著小寧去洞房,好不好?嗯,小寧要喜歡公主抱的話,公主抱也成!反正哥哥抱得動你,也扛得動你!”

扛著?公主抱?

還問他好不好?

當然不好!

祁寧一個不留神就被過度興奮的莫奕凡給舉了起來,他剛想反抗,就看到了張大了嘴巴、眼睛直溜溜的盯著他的莫一,動作一下子就僵住了。

等祁寧再想掙紮著從莫奕凡的肩頭下來時,整個人就被莫奕凡摔倒了柔.軟的床上,不消片刻,那個男人的整個身體就壓了下來。

“我很高興。小寧,你剛剛說的那些話,讓我很高興。”男人伸出炙熱的舌,將少年的.唇由蒼白舔成紅潤,才停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少年道,“隻不過,那些話,我更希望小寧能親耳對我說。小寧,再說給哥哥聽,嗯,再說一遍,好不好?”

少年臉頰微紅,很有骨氣的搖了搖頭。表白這種事情,說過一次也就罷了,哪裏有一而再再而三的說的。說得越多可就越不值錢啊。

男人咬了少年的鼻尖一下,然後將少年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處,目光溫情而認真的道:“小寧,你方才的那些話,讓哥哥一想起來,就覺得這裏暖暖的,小寧,再說一遍好麼?讓這裏再溫暖一些,好不好?”

少年咬了咬唇,有些猶豫。可是男人在他這裏幾乎沒什麼信譽可言,男人的話,是真的麼?暖暖的?他說的話又不是暖寶寶,會有那種功能麼?

男人還是有些不甘心,使了種種手段,直逼的少年將那表白的話又重新一字不落的說了一通,男人不知想到了什麼,才意猶未盡的放過了少年,轉而在少年的耳邊也低低的說了一句什麼,讓原本有些氣憤的少年,心底一下子柔.軟了起來,甚至抱住了他,一句不肯責備男人剛剛的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