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城,大皇子府邸。

某一處小院裏的石亭,大皇子端著酒杯,抬眼望著對麵的瀾曜,“我將月華的皇子令交給你,是為了讓你去牽製住二弟,可不是讓你拉著他來與我聯手。我現在需要一個解釋,若是不讓我滿意,你今天獨身一人來的誠意,可能就是最傻的決定。”

瀾曜深出一口氣,看向石亭旁的溪流,那上麵飄著幾片樹葉,隨波逐流,無奈地回道:“所謂世事難料,即使是開始最強一方的大哥,也想不到今日的局麵,全是因為那位魚公子而起的吧?”

大皇子瀾勝神色複雜,仰頭飲下手中的美酒,“若不是你今日告知,我還真的不知道,當時對所有人下黑手的人竟然是他。這——確實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不過,我不信這一切是他一外人所為。我更相信月華那個野種,可能已經活著出來了,正在暗中盯著我們。”

“野種麼……”瀾曜喃喃自語,不由得想到了香雪菲,對方同樣不姓瀾,可對方如今卻好像在左右著整個局勢。

香雪菲不姓瀾,是因為身為女子。

冰月皇室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所有的皇女必須得隨母姓。

而月華不姓瀾,因為是瀾帝在外的私生子。

這條消息是假是真,最開始所有人都各有異議,不過在瀾帝將其立於皇子後,便平息了下來,隻是還有一些人在暗地裏有不少的異議。

比如,眼前的大皇子瀾勝。

“啪——”

瀾勝將手中的酒杯,用力的甩在地上,赤紅著雙眼,怒喝道:“可不就是野種!他出生前後的幾年裏,父皇可是在閉死關,怎麼可能會有他!”

“我們所有人都可以坐上那個皇位,但他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絕對不行!!!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他坐上去!”

瀾曜望著情緒有些激動的瀾勝,微微搖了搖頭,“先不說他了,我們還是來說說合作的事吧。本來我與魚公子合作,拿下二哥是鐵板釘釘的事,但是這其中發生了一些意外,他……又去找了雪菲那個丫頭。”

話語微微一頓,瀾曜看向瀾勝,麵色凝重的繼續說道:“與香雪菲聯手,我們之前也有過。不過這一次在臨走之前的時候,香夫人將魚公子留了一會兒,之中有發生什麼,我的人也不知道。”

“香夫人啊……難怪你會轉變方案。我之前聽舅舅提過,父皇當年上位的背後就有她的身影。我現在甚至懷疑,那個魚公子當初之所以會對所有人下手,就是她在其身後出謀劃策。”瀾勝喃喃自語,半晌之後點了點頭,“我同意合作,不過二弟才與你交手,你能搞定?”

“二哥?他不想合作也得合作。如今眼下的局勢,沒有其他的選擇留給他。要麼先被踢出局外,要麼和我們一起將魚公子他們踢出去。”瀾曜眼中閃過一抹自信,飲下麵前酒杯裏的酒水,站起身朝著小院門口走去。

“既然合作達成了,那我便先離開了。哦對了,大哥現在可以讓永康王行動了,時機剛剛好。”瀾曜回頭補充,微微一笑,繼續走動,越過小院門口,離開了此地。

瀾勝站起身,飲下一杯酒,俯視著石亭旁的溪流,出聲喚道:“來人,發消息通知永康王……”

冰月城外,東南向三百裏地。

淩風話落,一道黑影從那一柄長劍後麵鑽了出來,變為一個黑衣男子,戴著墨青色的麵巾,裸露在外的眼眸,充滿了寒意。

該人正是淩風口中的張萬勝,也是之前偷襲若夢的人。

張萬勝看向若夢,舔了舔嘴唇,“可惜了,隻差那麼一點就能省去很多麻煩。真是沒有想到,不僅你走出了一步,就連他也走出了一步。天劍宗的氣運……著實不小,一千年前有天劍老人,如今又有他淩風。”

淩風聽到對方提及天劍老人,握劍的手不由得一緊,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那你可能也不會想到,天劍老人是我的師傅吧?當年害死我師傅的人,我淩風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們給等著!”

“當年?嘿嘿……你信不信,隻要我們三人聯手,你今天可能都走不出這裏。”張萬勝咧嘴一笑,雙眼裏仍是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