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空白遺囑事件、 行書~揮毫(1 / 3)

小雪並沒有過多的解釋,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我們上了車,便向著某個地方飛馳起來。其實不用她說,我也能感覺到這個車應該就是她自己的,我那麼的插科打諢隻是希望小雪能夠反駁我幾句,從而使注意力稍微轉移一些,心情好點。但是看來效果並不是很明顯,從而也說明她需要幫忙的這件事情並不是小事兒。

這一路上,我沒有多問,小雪便自說自話的開始介紹起來。小雪的姥爺是C市師範大學的一位教授,這次小雪也算是趁出差之際過來看望看望姥姥、姥爺。不過姥爺卻遇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使得老人家心情非常難過,小雪也就想起或許我能夠幫忙解決這個問題,使老人家不用再為這件事情困惑。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姥爺有一個非常要好的盲人書法家朋友畢書善教授,半年前檢查確診為癌症晚期。就在幾天前,畢教授突然打電話聯係姥爺,讓姥爺去他家一趟,畢教授可能覺得他時日不多,所以希望寫一封遺囑,讓姥爺替他保管,在葬禮當天代為宣讀一下。說是遺囑,可能更接近為遺言,畢竟畢教授的夫人很早就去世了,而他隻有一個兒子,並不存在遺產爭奪、分配不公等問題。估計畢教授隻是想寫幾句感謝的話語和對生活的感悟什麼的,答謝一下親朋好友。姥爺親眼看著畢教授寫完,親自封裝在信封內,親手交給他,姥爺連夜趕回來,把密封的信封鎖在了保險櫃內。沒想到,第二天畢教授就去世了。當然到這裏為止並沒有什麼蹊蹺之處,畢教授也確實是壽終正寢了。問題出現在當昨天姥爺拿出密封好的遺囑,當著所有親朋好友的麵拆開準備宣讀的時候,竟然發現裏麵隻是一張印有畢教授簽章的白紙!姥爺非常疑惑,他確定信封沒有被人調換過,也沒有拆開的痕跡,怎麼寫滿字的紙就變成了空白?不過大家都不以為意,畢教授作為有名的書法家雖然一輩子也積累了一些財富,但是畢竟不是富豪級的人物,不存在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大兒子、二兒子、三兒子……,老伴去世的早,唯一的親人就剩下他的兒子,所以不存在那種苦逼的恩怨情仇、財產爭奪的橋段。有沒有遺囑,他的兒子都將是第一繼承人,沒有什麼疑問。至於為什麼會是空白一張紙,大家可能覺得也許是畢教授老糊塗了,把一張白紙裝進去了,也有可能是姥爺弄丟了,但是不管是哪種情況,其實都無所謂了。不過從那個年代過來的姥爺他們,骨子裏都有著誠信、較真兒、善良、執拗的性格,他不想被人冤枉是因為自己的過錯而使遺囑變為了白紙,心裏也很難過沒有為朋友完成臨終托付的最後一件事情,心裏既委屈又疑惑,當即報了警。但是沒有凶殺、沒有綁架、沒有盜竊、沒有搶劫……什麼刑事案件都沒有發生,警察也隻是過來走個形式,應付了一下姥爺了事。小雪看著姥爺鬱鬱寡歡的樣子,就想起了大學學刑偵專業的我,或許我可以幫忙把這個謎團解開。

話到此,小雪也不再多說一句話,專心的開起車來,而我也在沒有多問,腦袋陷入飛速的思考狀態。

路上的汽車數量漸漸減少,看著小雪行駛的方向,應該是向著C市的市郊方向疾馳著。畢教授是住在市郊鄉下的一個小院子裏,後來聽小雪姥爺解釋才知道,畢教授在市裏是有房子的,因為眼睛的原因,老人家並不想住樓房,而且在與大自然為伴的鄉間小院中,容易找到創作靈感,也就習慣住在這裏了。

大概在傍晚時分,我們停在了市郊一座農家小院門前,下了車,一眼望去就是一座典型的北方鄉村坐北朝南的農家小院:青磚灰瓦,古樸整潔,還有幾支樹枝淘氣的從院牆上麵探出頭來。推門而入,眼前是一大片的綠色,院子裏放滿了各種盆栽的花花草草,門前栽有兩棵枝繁葉茂的法國梧桐,院子裏還開辟了一小塊菜園種著各種時令蔬菜,靠左的院牆牆根處還挖了一口水井,正從抽水機的水管裏流出冰涼甘甜的井水……看著滿眼的鳥語花香樹綠,聞著鄉間清香的空氣,嚐了口甘甜的地下水,突然有一種自己老了也一定要這麼生活的衝動。

就在我享受著大自然的饋贈陶冶身心的時候,屋子的房門響了,從屋裏健步走出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該怎麼形容他的長相呢?總……之大家應該偶爾也去過大學校園吧,長得就是標準的大學教授的樣子,炯炯有神的眼睛和小雪那布靈布靈的大眼睛有一種隱約的神似。我也不用小雪介紹了,直接迎了上去,打了聲招呼。

“姥爺好!”

“小雪,這位是?”姥爺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姥爺,他是我高中同學雜用,以前在大學是學刑偵專業的,或許對調查畢爺爺的遺囑能有一點幫助。”小雪趕緊介紹。我說小雪啊,有給姥爺介紹我介紹我的外號的麼,心裏不住的罵著她,又不能發作。

姥爺看了一眼有點臉紅的小雪,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老畢的遺囑一大堆警察也過來調查過了,都調查不出所以然來,也不是小夥子一個人能找出問題原因的。我說小雪啊,帶男朋友見家長也不能帶到這裏啊,等一會咱們回家,讓你姥姥好好做幾個菜,也讓她好好瞅瞅你男朋友……”

“姥爺~都說啦,他是我高中同學……”

“哈哈哈……”小雪的解釋隻換回來姥爺開懷的大笑,不過笑聲中的憂愁還是可以聽出來的。

看著這一對調皮的爺孫倆,我也隻能陪著笑臉,傻站在一旁。就在這時,房門裏又走出一位中年大叔和一位中年大神。姥爺趕緊介紹:那位穿著黑顏色西裝,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中年大叔是畢教授的兒子畢不凡;旁邊站著的衣著比較樸素的婦女是周邊村裏的村民,算是畢教授雇傭的保姆,每天定點過來打掃打掃房間,準備準備飯菜,照顧一下畢教授的起居。

“姥爺,你就讓雜用看看麼,說不定雜用能有新的發現呢。”小雪撒嬌道。

姥爺猶豫了一下,不過可能本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想法,還是準備陪我進屋裏看看,這時畢不凡也向我們道別,說他已經把他知道的所有情況跟警察和姥爺都說過了,留在這裏也沒多大作用,單位裏麵其他事情,就先行告辭了。我們也不好挽留,不過在他經過我的身旁時,總是有股莫名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表情在笑……

我們一行四人便進了屋子,現在正是傍晚時分,西沉的斜陽映襯的屋子裏麵一片通紅。屋子分為裏外間,裏間是畢教授休息的臥房,而外間是用來待客、創作的地方。屋子裏麵的擺設簡單而又不缺乏文人的氣息。一張大書案、幾個碩大的書櫃、幾把太師椅和一張茶幾把外間會客、創作、休閑的區域劃分的井然有序。值得一提的是,畢教授屋子裏的所有家具都是墨色的,白色的牆麵配著墨色的家具,儼然一幅靈動的墨寶,使整個家裏呈現一種中國風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