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井口下方,有一張悚然駭聞的花臉,我再也不敢靠近,繞繞著走過去,說道,“林大師現在身體怎樣?有沒有大礙?”
不久前,我看到秦建忠拎著一把刀,又端著一個大盆出來。
並且往外倒了一大盆血水。
紅得可怕。
感覺要把林懷遠老頭半身的血倒入盆裏,混合一些濁水,才能呈現那種詭異色澤。
昏暗下,秦建忠沉默了一會,說道,“跟我來!”
走入屋子裏。
屋子很空曠,很整潔,沒有一絲淩亂,最主要的原因,我覺得就是裏邊沒有幾個家具,才顯得空蕩蕩的,穿過堂口,走左側,再進入一個房間裏。
有股潮濕難聞怪味的房間,林懷遠老頭正躺在一張小床上。
這還是老頭嗎?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昏黃燈泡在發亮,病榻上的老頭,頭發花白,眼窩沉陷,最主要是他的身體幹癟,沒有一點血色,好像被人抽幹了體內的血,看不到一絲火氣。
而且老頭的左手臂,包紮著厚厚的紗布,地麵上,也彌漫著很重的血腥味。
我問道,“林大師的手臂,怎麼回事?”
秦建忠答道,“差點斷了,好在過來及時,我給接上,以後行動應該能正常。”
我驚訝道,“你,還是個醫生?”
秦建忠道,“村野之地,遠離城市,往常有點什麼病症,都是自己解決,算不了什麼。”
斷手啊!
大哥!
這是小病小災嗎?
我朝著外邊看了一眼,心生狐疑,怎麼厲傾城沒有出現?
難道老沅還在周圍徘徊,她一個人去追逐了?
我說道,“多謝你,這是一點心意,你請收下。”
秦建忠也不客氣,收下不多的錢財,說道,“你今夜,要給他守夜嗎?”
我點頭道,“我守著吧!”
秦建忠道,“夜裏的青牛村,可不太平,你自己注意點。”
說完後,他便離開了,外邊陷入寂靜,當真是沒有一點聲音。
我坐在傳遍,喊了幾聲,老頭顯然是昏迷了,不可能回答我。
夜色越來越沉。
不知怎麼的,我居然也睡過去,並且在夢裏邊,經曆著一宗宗詭異事件。
這是我曾經經曆過的事,在夢裏重演嗎?
並不會。
隻是知道這一切很真實,好像是發生過的,聽起來是不是很悚然?
“嘭!”
忽然間,我脊背一寒,猛地驚醒,就感覺背後站著一個人,屋子裏的燈不知被誰關了,陰陰暗暗的,我艱難扭頭,一點點回頭看去。
是誰?
居然是林懷遠老頭,他怎麼站起來?不是昏死過去了嗎?
這時候,就看到林懷遠往外走出去,孤零零一個人,好像中邪一般。
我連忙起身跟著出去,外邊堂口,接著就看到極為詭異的一幕。
出來後,就看到堂口的地麵,躺著一具屍體,也不知道是誰的,秦建忠站在旁邊,手裏拎著一把刀,忽然間,秦建忠眼睛發紅,一把撲倒了林懷遠……
這時候。
看得我心頭一寒,身體一個趔趄,撞在旁邊的牆壁上,腦袋磕碰,疼得我嗷嗷叫。
然後呢?我就再一次醒過來了,原來剛才的經曆,還是一個夢。
“嗚嗚……”
這時候,門口一陣冷風刮來,我隻覺得腦袋昏沉沉。
到頭一歪。
再次昏死過去,失去意識前,我隻覺得門外有人走了進來。
接下來。
我又做各種各樣的噩夢,這次不再是我的經曆。
是別人的。
在夢中,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回蕩,一直在給我講著什麼東西。
比如說:
有一次佛誕請了戲班子過來唱戲,連唱三天,所以戲班晚上都沒回去,就直接讓他們住在戲台後麵的校舍裏了。
當天晚上有個女戲子哭的那個慘烈啊,還莫名奇妙地穿著便服唱戲。
聽不懂,但是驚動了左鄰右舍。
我奶奶家離那很近,貪玩的我天生好奇膽大,自己就跑出去看,讓我奶奶在後麵追。我看到那個戲子邊流淚邊唱戲啊,很驚悚。嚇得直往回跑,被我奶奶痛打了一頓。
第二天那個女戲子就鬧著要走,後來村裏人給他們換了地方才留下的。
由於當時好奇,第二天晚上我就偷偷溜進戲班駐紮化妝的地方玩。
結果聽到戲子們都在議論,說是昨晚那個女戲子半夜去上廁所,碰到一個斷了胳膊的解放軍坐在門口抽旱煙,還讓她唱戲。
這裏邊的東西,我壓根不知道啊!
地方在哪?不清楚。
也不知道是誰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