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分開問,你得到的答案也一樣。”
“我不問這個!”冷風目的很明確。
陶宇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咬得下嘴唇破皮,滲入口中的鹹腥讓他瞬間提了精神。
“你要的東西在駱一恒那兒。”
“你不是說你跟他們不是一個部門的嗎?”
“他不知道東西在他那兒,是我偷偷放的,我總想著,有一天我被抓,誰也不能好過、”
“你把那玩意放他那兒,一旦被發現,肯定會處理掉。”
“嗬嗬,東西在他老婆那兒。”
“你這個笑~有點意味深長啊!”冷風忽然打了個響指,“那行,今兒就到這,你自己再想想還有啥想說的。”
冷風來到外麵的監視器前觀看。
陶源低頭抽泣。
陶宇安慰他幾句,便不再搭理。
六七分鍾這樣,陶源忽然來了一句:“你真把東西放他老婆那兒了?”
“你問這幹什麼?知道的多,死得快。”陶宇不客氣地丟了個狠話。
“你以為我不知道,就能活?這麼多人死了,你認為我還能活?”
陶源繼續哭。
“你丫別哭哭唧唧的好嗎?當初是你死乞白賴求我帶你出來混。”
“混得好不好都不怨我,你現在哭算什麼?”
陶源哭得更凶了;“我想哭不行嗎?”
“你丫那點出息,你又沒參與殺人,你怕個屁啊?”
“我沒殺,沒殺人又如何?每次我都去了,我都看了,我跟殺人有什麼分別?”
陶源開始喊。
“哎哎哎呀~你看你這個慫樣,你死不掉,出去後好好活著。”
“我不!”
“有病~這事兒由得了你?”陶宇長歎,“哎~你記得每年掃掃墓,不管是我的,還是他們的。”
“我才不去!”
“放屁!你不去我就每天夜裏托夢給你,攪得你不得安寧。”
陶源沒有接話,一個勁兒哭。
“哎呀煩死了,不就是個死嗎?我們這一行的,最後誰不是個死?”
“我告訴你吧,剛才那人問的東西,最初不是我寫的。”
“是我們一個組的,萌生退出念頭,我是清理小組的成員,他剛好是我下的手。”
“臨走之前,我問他有什麼要交代的需要我做、”
“他告訴我,一直記著賬,讓我去取,燒了也罷,自己留著也罷。”
“算是為自己留一條路。”
“什麼路?冥府之路?”陶源覺得這個路字很諷刺、
“你懂個屁,他處理掉的人,都清楚記著賬,他死後能將這些賬簿拿出來,提供名單也罷,提供證據鏈上的一個點也罷,總比警察們再去查的好。”
“有些人,是查不到的,比如我,我要是不記賬,我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警察也未必都能查到。”
“賬簿,算是一個罪行交代吧~”
“這~”陶源終於停止哭泣。
“不哭了?”
“呸!”
“下次再審,你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早點出去。”
“出去後記得去看看她,她不容易。”
“然後把記賬簿拿出來~”
“這路是走到頭了,否則怎麼會連個反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撲了?”
“我認了,認了~”
陶源聽完,又開始哭。
“嚎喪呢?”陶宇忽然一聲怒吼。
嚇得陶源緊急吞下眼淚,一邊打嗝兒一邊巴巴看著他。
陶宇無奈地歎口氣:“哎~我還沒死呢,我剛才說的話記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