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到底會不會用指南針!”副班長惱怒的問我。
“班長,我會用啊,我就是按照我們來的路線走的,”我此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班長一把奪過了指南針帶著我們重新尋找來時的路,可是又走了近一個小時,我們三個人頓時都呆住了,因為我們在前麵又看到了幾個小時前發生殊死搏鬥的那個洞口。
三個戰友的屍體和那隻碩大的東北虎的屍體還在那裏躺著。
“這個地方磁場有問題,”副班長懊惱的說道。
“先找個地方升起篝火吧,不然我們三個人會被活活凍死在這裏,”老李渾身哆嗦的說道。
我們找了些幹燥的樹枝,在山腳下一個相對避風的地方架起了一個篝火,這個時候,天上開始飄起了雪花,抬頭望去,昏蒙的天空中,月亮也成了模糊的一個白點。
樹林裏再次傳來陣陣奇怪的聲音,仿佛一群人在哭泣,又像是野貓在哀嚎。我們三個人都是高度戒備的手持衝鋒槍,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一直到了後半夜,我看見一個巨大的身影正倚靠著樹,死死的盯著我們,那是一頭人熊,它的體型足足像一個小坦克。它像人一樣的站立著,血紅的嘴裏噴出股股白氣,眼睛裏射出猩紅的光。
我用手悄悄的捅了下略顯困意的副班長,小聲的告訴他:“有情況,我們被一隻人熊盯上了。”
副班長一下子腦袋上就滲出了冷汗,在這裏長期當兵的他,知道人熊是多麼可怕的一個存在。
“要不用手榴彈炸死它?”我輕聲的請示副班長。
“不行,這畜生的生命力比老虎強多了,我們的手榴彈不一定就能炸死它,如果激怒了它,這麼近的距離,我們必死無疑!”副班長緊張的說道。
我們的柴火越來越少,照目前的這個狀況發展下去,如果再不去找點柴火的話,用不了多久,這個篝火就會熄滅。可是如果我們這個時候離開的話,勢必會遭到人熊的襲擊,它可是在那裏蓄勢待發。
副班長脫下了自己的大衣,小心翼翼的用一根爛木頭樁子和幾個枯樹枝支撐著,還把自己的帽子掛在了樹枝上,暗示我們悄悄的撤離,他斷後。
因為怕人熊發現我們,我們並沒有開手電,就由能看清楚周圍事物的我引著他們陸續撤離到了距離篝火50米左右的地方,這個時候,副班長用樹枝和大衣做成的簡易假人突然被風吹倒了,將本來就已經十分微弱的篝火一下子給撲滅了。
那頭人熊發瘋似的衝了過去,抓起副班長的大衣就是一陣撕咬,當它發現自己上當的時候,仰天怒吼,那聲音震得我們一個個渾身戰栗。
這個時候,老李突然腳下踩了一個圓的東西,站立不穩,摔了一跤,人熊聽見有動靜,立刻向我們衝了過來,他們兩個由於天太黑什麼也看不見,並不知道人熊已經追了過來。
當我告知人熊已經追來的時候,副班長和老李嚇的麵無血色,我帶著他們繼續往前逃,但是,驚慌之餘,我竟然帶錯了路,走進了山凹裏的一個死胡同,山腳下兩個巨大的岩石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經過我仔細的觀察,我發現兩個靠著山凹的巨大的岩石中間有一個肩膀寬的縫隙,我拉著此時此刻如同盲人一般的副班長和老李,慢慢的挪到了那個縫隙。
我們三個躲了進去,縫隙隻有1米深,最深處就是山凹的泥土層,我們緊緊的貼著勉強可以容身,置之死地而求後生,在這個天然形成的碉堡裏,三挺衝鋒槍齊刷刷的舉起,按照我指的方向嚴陣以待,就等人熊穿過那幾顆大樹後集中火力射擊。
其實,那人熊的視力還不如人的視力,它根本看不清我們的具體方位,它追捕我們完全靠的是它極其敏銳的聽覺和嗅覺。即使這樣,它也慢悠悠一點一點向我們靠近。
當它離我們越來越近時,我們三個人緊握衝鋒槍,食指緊緊的扣住扳機就準備射擊。
突然,這個人熊不知道聞到了什麼氣味,嚇得瘋狂往回逃,它是那樣的慌不擇路,以至於在逃跑的過程中,連連撞折了好幾顆大樹。
“這畜生怎麼了?難道它也知道怕槍?”老李好奇的問道。
“怕個球,它肯定怕的不是我們,”副班長神色緊張的說。
我鑽出縫隙,抬頭向上望去,隻見這兩個岩石上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我也搞不清楚這個人熊到底是因為什麼感到如此的恐懼,難道在這個林子裏還有比它更加凶猛的野獸嗎?
這個縫隙實在是太狹小了,我們三個人不可能就這樣擠在一起過一夜。我提議用工兵鏟把泥土層再挖深一點,挖出個洞,可以在裏麵躲避風寒,等明天天一亮,就按照太陽的方位辨別方向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