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2 / 2)

“就是這兒,”陳衛國指著那個破牆對我說道。

我們站在飯店的煤堆上趴著牆頭往下看,眼前的景象著實讓我倆大吃一驚。

“操,真她娘的膈應!”陳衛國連做嘔吐狀。

我心說,你小子也別說他,你倆說不定還是一對兒連襟呢。

那漢子滿頭大汗的自顧自在那裏享受著,陳衛國實在看不下去,扭過頭不停的幹嘔起來。

我翻過牆頭跳了下去,對著那個漢子的肥屁股狠狠的來了個巴掌。

“啪,”一聲脆響,那白花花的大屁股上馬上出現了個紅色的手掌印,震的我的手掌還生疼。

“喂喂喂,哥們,差不多點行了哈,你也不怕著涼,你看看你下麵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微笑著衝那個漢子說道。

那副骸骨瞬間就化作一團黑氣滲進土壤裏去了。

我本以為這個漢子會大吃一驚,卻沒想到,他站起身提了提褲子,連腰帶都沒來得急係好,扭過頭衝我臉上就是狠狠的一拳。

莊稼漢果然有勁,這一拳打的可真是結結實實,我頓時感覺到七葷八素,眼冒金星,鼻子一下子就噴出血來。

“你個虎逼玩意,老子救你,你還打我,”還沒等我把話說完,這漢子上來又是一腳,正好踹在我要害的地方,疼的我想死的心都有。

我二話不說,上去就拿這個狗熊一樣魁梧的漢子開練了起來,說實在的,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戰士,平時擒拿格鬥自不用說,別說打他一個,就是十個也不成問題,隻是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給我來個猝不及防。

幾個照麵兒下來,他就鼻青臉腫的被我揍倒在地,趴在那兒站不起來,直喘粗氣,我心說,奶奶的,老子在部隊,槍林彈雨的,死人堆裏都是幾進幾出了,還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打鬥的聲音,和那漢子挨揍時的慘叫聲,馬上驚動了飯店的主人,人家帶著4-5個夥計拿著家夥事兒就趕了過來。看著自己家的玉米地被禍害了一大片,自然是氣不打一出來。

“你們在我家後院幹什麼!看把我家莊稼給糟蹋的!”這家主人憤怒的衝我喊道。

“大哥你別誤會,我是來抓鬼的,”我連忙解釋道。

那個店老板兒一聽這個,看了看躺在地上露半拉兒屁股的粗壯漢子,氣的頓時七竅生煙。

“放你娘的狗臭屁,兩個大老爺們大清早就在我家後院禍害我的莊稼,走!跟我去公安局!”

這個時候,陳衛國這個熊玩意,從牆頭露出個腦袋,傻兮兮的往這邊兒看,店主人旁邊一個小夥計馬上就指著他的臉說道:“叔,這仨人可能是賊,偷了東西分贓不均,打了起來。”

這個時候,附近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大家都圍過來看熱鬧,幾個村兒裏的老娘們兒衝著我們指指點點。

“他嬸兒,你瞅,那男人趴在地上還露半拉腚呢。”

“這年月,男人和男人還在玉米地裏……”

接著就是一陣中年婦女們歇斯底裏的傻笑聲。

我此時是又氣、又累、又困、又惱,不一會兒,公安局的警車響了,我們三個被帶進了派出所。

根據那個粗壯漢子的交代,他是和自己的對象在玉米地裏約會,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兩個人就在牆頭兒上偷看,而且我還色膽包天的過去亂摸。

在派出所的審訊室裏,經過了一上午的審問,警察們對我的參軍經曆還是肅然起敬的,但是聽到我解釋說自己是來抓鬼時,感到荒謬至極,簡直可以說對我是痛心疾首。

最後,他們準備把我送到朝陽市精神病專科醫院,對我進行精神方麵的鑒定。這個時候全國範圍內都在嚴打,我可以說是頂風作案,如果檢查出精神有問題還則罷了,如果精神正常,很可能就會被判個流氓罪關幾年。

要說無論在任何時候,錢永遠是最有用的東西,陳衛國利用自己的人脈疏通關係,前前後後連補償、醫藥費帶打點一共花了5000多塊錢,才終於把關了半個月的我給放了出來。

出來那天,張嬸和張叔在派出所門口等著我,一看見我,老兩口兒眼淚縱橫,嬸子一邊哭一邊說:“孩子都快30的人了,連個對象也沒有,都是嬸子不好,沒給你張羅。”

我那時候鬱悶的啊,別提了。

陳衛國比我提前一周被放了出來,因為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證明他偷了東西,頂多算個私闖民宅,他還給飯店老板賠了500元,這個錢在當時可以買下那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