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特麼能不能有點職業道德,你就算要傳也把話傳完整啊,朕說的是“永遠不修道”啊!
傳話還能隻傳半截的嗎?
本就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朱厚,此時也不由細想是否有人在此事上做了文章。
倘若昨夜是有人想暗害自己,豈不是便能不知不覺得手了,朱厚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於是他不得不借題發揮,迅速敲定了錦衣衛的新任指揮使。發生了這樣的事,估計張太後也不會難為自己。
楊廷和等文臣不敢,皇宮是底線,錦衣衛和東西二廠本就隻聽命於皇帝,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他們也不敢碰!
如今也隻有將錦衣衛和東西二廠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有一絲安全感。
“奴才遵旨!”堂堂司禮監掌事,東西兩廠的提督,此時竟被朱厚嚇得跪伏在地,渾身戰栗不已。
其實這也是大明權臣的真實寫照,其榮辱皆在皇帝的一念之間,即便權侵朝野如嚴嵩,最後隻因被熜哥所惡,落得個兒子腰斬棄市,自己抄家削官,“寄食於墓舍,無棺木下葬”的下場。
隨著他們起身離去,這幽深的皇宮中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先生,朕錯了,不該妄動貪念。”
是的,貪念,妄圖長生、永享帝位的貪念,每一位君王都曾產生過的貪念。
朱厚無奈,解釋是解釋不清楚的,甚至可能越描越黑,隻得向眼前的老人服軟。他親手扶起了袁宗皋,以期先過這關。
“老臣時日無多,唯望陛下牢記堯舜之誌,老臣告退。”
袁宗皋也見好就收,畢竟要給陛下留一點顏麵。曾經的稚子如今已是天子,不可同日而語,此時再進言就是不知好歹了。
袁宗皋走後,朱厚越想越氣,他作為九五至尊的威嚴受到了侵犯,被人摔在地上狠狠踐踏了個遍!
但此時卻無可奈何,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光杆司令,除了在群臣擬定好的詔書上麵簽字蓋章外,根本沒有其他權利可言,毫無根基。
看來這大禮儀是必須要爭了啊,朱厚心裏暗下決心,這種被人視為稚子的輕視感他是再也不想體驗了。
“鶴兒入京了嗎?”朱厚平複思緒後,向黃錦問道。
“鶴兒”就是熜哥從小的玩伴,一奶同胞的兄弟陸炳。
因其健壯勇猛,膚色火紅,行走似鶴,被熜哥親切的稱為“鶴兒”。
曆史上的陸炳不但對熜哥忠心耿耿,還頗有智計,從不參與朝堂之爭。錦衣衛在他的執掌下,權力達到了巔峰。因此隻有將錦衣衛交於他中,朱厚才能安心。
提起鶴兒,黃錦原本沉重的心也不由輕快了幾分,麵帶微笑地回答道:“已於前幾日隨父陸鬆入京。”
“母後到哪兒了?迎接使團到安陸了嗎?”
“月初已從安陸出發,不日便可抵京。”
“隨時關注母後行程,傳令各省,沿途不可有絲毫怠慢。另外告訴母後,身體為重,不用著急趕路。”
“奴才遵旨。”
朱厚可是知道,自己這位便宜老媽在大禮儀之爭中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為自己在大禮儀之爭中取得勝利發揮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準備早朝吧!”朱厚平複了一下心情,淡淡說道。
他心裏愈加煩悶,還不知道楊廷和這老東西會怎麼收拾自己呢,今天的早朝又是一場硬仗啊。
不過今日的早朝或許將會拉開大禮儀之爭的序幕,雖然大明的朝堂也由此開啟了黨同伐異之爭,但這也正是自己獲得權利的第一步,最重要最關鍵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