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看著台下擠眉弄眼的三人,以及駱安、王佐望向朱宸羨慕的目光,心裏麵覺得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
“盡快培養鶴兒吧!到時候朕讓你們回來!先撐過這段時間!”朱厚內心最溫暖的地方被他們觸碰到了,也不由地出言勸慰道。
“陛下聖明!”朱宸三人聞言皆高興不已,臉上完全沒有被陛下罵的狗血噴頭的失落與惶恐。
“滾出去!一群廢物!還要朕給你們擦屁股!”看著三人沒心沒肺的樣兒,朱厚氣不打一處來。
三人馬上麻利兒的起身告辭,黃錦領著三人出門。離開禦書房後,朱宸走到黃錦身邊,鄭重地行了一禮,低聲地說道:“這次多謝了,黃伴。”
雖然一向看不起內宮和東廠的閹豎,但朱宸對黃錦一向很尊重,基於王府往事,他知道眼前這個宅心仁厚的太監與其他閹豎截然不同。
黃錦聞言笑了笑,同樣低聲回應道:“都是王府故舊,說這些就見外了。陛下近日壓力很大,咱家也為你們捏了一把汗,你們萬不可再惹出什麼亂子了!”說完,黃錦悄無聲息地指了指坤寧宮的方向。
朱宸三人點頭會意,向黃錦鄭重一禮,轉身離去。
正當此時,眼尖的黃錦遠遠瞧見了張太後的儀駕,望著逐漸走遠了的朱宸三人,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如若被張太後將錦衣衛三人在禦書房中堵個正著,即便是陛下恐怕也不好交代啊!
待三人走後,朱厚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錦衣衛的消息鬧得滿城風雨,也算是對那些胡作非為之輩的一種威懾吧!
“陛下,張太後來了。”待儀駕臨近,門外的黃錦立馬稟報道。
“唔,快請!”朱厚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臉怒氣地正襟危坐著。
片刻後,拄著拐杖的張太後進屋後,笑意盈盈地問道:“皇帝,最近功課如何?”
“在楊廷和等人的嚴格教導下,進步很大!”
即便對楊廷和這老東西不怎麼感冒的朱厚,也不得不承認這老東西的學識是真的沒得說。
“唔,那哀家就放心了,不過哀家怎麼聽說你將他逐出內閣了?”
“絕無此事!是楊廷和自己請辭,他突發惡疾您是知道的,需要修養!當日朕數次拒絕,楊相言辭懇切,朕也不得不為他的身體考慮,這才允了。”朱厚臉不紅心不跳地狡辯道。
“行了,你那點小心思哀家會不知道!楊廷和是有大才的人,你應該清楚,不應該如此浪費!”張太後笑罵道。
“侄兒明白,待他休養一段時間,就重新召他入內閣,不會真讓他養老的。”朱厚無奈的回答道。
突然朱厚的作死天賦占領了智商高地,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偷偷摸摸地小聲問道:“皇伯母,侄兒問您件事,您為何對楊廷和這老東西的事如此上心啊?”
張太後聞言,哭笑不得,用力地拍了朱厚的小腦袋瓜一下,笑罵道:“皮猴子你是不是皮癢了,收起你心中那些齷齪心思!哀家隻是體恤舊臣,你忘了那三十七日,江彬等逆賊蠢蠢欲動,如若不是他安危定傾,大明江山可真的會出亂子!楊廷和為我大明江山可是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的!”
“唔,侄兒知道了,不是就不是嘛,幹嘛打人!”朱厚揉著腦袋瓜,不滿地撇撇嘴說道。
“皇帝,哀家剛才沒看錯的話,剛才走得是錦衣衛指揮使朱宸吧!”楊廷和的事情,張太後心知肚明,木已成舟,她也不做糾纏,轉頭意有所指的問道。
“對的皇伯母,就是這個狗東西!”
“朕讓他執掌錦衣衛,卻不曾料想這狗東西從何而來的狗膽,竟然私自改組錦衣衛,還將原錦衣衛高層全部逮捕下獄!”
“剛才朕狠狠地訓斥了他一番,革去了他的錦衣衛指揮使之職!讓他滾去守宮門去了!”
張太後的意有所指朱厚心知肚明,立馬奧斯卡小金人附體,怒氣衝衝地回答道。
“行了,別跟哀家演戲了!哀家知道錦衣衛已經成了毒瘤,什麼魑魅魍魎都混雜在裏麵,是到了該整頓整頓的時候了!這點哀家並不反對。”
“哀家想問的是那些下獄的官宦子弟你打算怎麼處理,如若不是那些老臣家的女眷天天來坤寧宮旁敲側擊地問安,哀家確實被他們煩得沒辦法,今日也不會過來問問你的意見!”張太後生怕二人生出嫌隙,出言解釋了一番。
朱厚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了苦笑,這的確是個大麻煩,處置的稍有不慎便很可能導致朝堂不穩,這是兩人現在都不願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