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原本因江西災害的事情憂心不已,此言一出,心中頓時怒火衝天,尋聲望去。
“卿是何人啊?現在任何職位啊?”朱厚勉強翻閱了一下邵文昊的奏折,暫時壓下了心中怒火,麵帶微笑地問道。
“陛下,臣是邵文昊,忝為都察院右僉都禦史。”邵文昊聞言立馬激動興奮地回答道。
朝堂之上從不缺少機會,缺少的是善於發現機會的眼力,和敢於抓住機會的勇氣!
錦衣衛妄圖死灰複燃的消息群臣皆知,但自己這次率先發難彈劾錦衣衛的種種罪行,必然在陛下心中留下了一個忠正敢言的完美形象!陛下已經出言詢問自己的名字了!
簡在帝心啊!
望著自己一臉鐵青的頂頭上司金獻民,邵文昊心底嗤笑一聲,老了就應該退位讓賢!朝堂不需要爾等屍位素餐之輩!
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正是我等直諫敢言之士輔助新帝勵精圖治的大好時機,豈能容忍爾等垂垂老朽把持朝政?
邵文昊看著陛下仔仔細細地閱覽自己的奏折,心中不由飄飄然,做著飛黃騰達的美夢。
“原來是邵卿家啊,有心了啊!不過朕有一問:卿家今日入宮之時可曾注意到,守衛宮門之人是何人啊?”朱厚語氣溫和地問道。
邵文昊自然是不知道的,開什麼玩笑,他邵某人好歹是堂堂正四品的右僉都禦史,朝堂重臣,怎會關注一個守衛宮門的下賤衛士!
自古文武相輕,文臣一向看不起滿腦子都是行兵打仗的蠻橫丘八,武將更是對這群滿嘴仁義道德的酸腐極為反感,雙方互相輕視,甚至敵對。更何況是一個連品階都沒有的宮門侍衛,邵文昊不覺得他回答不知道有什麼問題。
雖不解朱厚其意,邵文昊仍然一臉正氣地說道:“臣憂心於錦衣衛之事,未曾關注!”
一眾大臣聞言皆麵露冷笑,用一種看猴戲的心態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自作聰明的小醜自掘墳墓,一步步墜入萬丈深淵!
現在的朝堂需要穩固,不需要這種喜歡自作聰明、掀起風浪的蠢貨!
“那朕來告訴你他是誰!他是錦衣衛前任指揮使朱宸,被朕革職後,貶去守衛宮門了!卿家對於朕的這番處置還滿意嗎?”
“這上麵的罪狀朕有些都不曾耳聞,卿家真是‘一心為國’啊,堪稱我大明的忠良啊!”
“你是在教朕如何做事嗎?”
朱厚在假裝讚美他了一番後,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一字一句語氣冰冷地說道,最後一句話更是殺人誅心!就連帝師都不敢於朝堂之上教導帝王如何行事,他一個小小的正四品右僉都禦史怎麼敢!
滿朝文武都沒敢出聲,這是一種默契,雙方的交易已經達成,此事就算過去了。朕給的交代已經很明顯了,你這個小小的右僉都禦史哪裏來的狗膽敢在朝堂之上堂而皇之地把此事擺在台麵上!或者這是都察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