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寨中,篝火照亮了整片天空。烤豬烤羊照例在火上劈劈作響,但與以往慶功不同的是,營寨中毫無歡快可言。丟失了歌舞,丟失了歡笑,丟失了劃拳,士兵們隻是默默的偶爾吃上一兩塊烤肉。與其說是在慶功,不如說是在默哀。現場氣氛壓抑異常。
而這一切皆因一個失落的背影。
一個身著黑色鎧甲的男子背對著營寨,時而抬頭望天,時而低頭長歎。那深沉的歎息似乎變成了韁繩勒緊了每個人的脖子,使他們難過的難以歡愉。
那男子正是淩天:這二百親衛隊的主人。
剛從戰場上俘虜了一百多馬賊的他,心中卻升不起一絲快感。他是來救淩青的,他從未忘記此行的目的。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了,淩青卻是杳無音訊,他又怎麼能開心得起來呢?
似乎發現了營寨中異常的氣氛,這個背影在全軍的注視下緩緩轉身,似乎冰封了千年的臉上竟然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全軍的氣氛便因這個微笑而得以緩解。是啊!淩天不能讓這幾百號兄弟也一起憂結於心啊。他不止要對淩青負責,還要對整個軍隊的士兵們負責。
“各位兄弟!今天我們首戰告捷,相信營救淩青的路途也將一帆風順!為早日救出淩青,幹!”淩天說著舉過一杯烈酒,一飲而盡。烈酒順著喉嚨到達腹中,那難言的苦澀竟然消散了許多。
看著親衛們言語又多了起來,淩天也微微定心,他向著此時軍中最活躍的,正跟幾個親衛拚著酒的黑大漢招了招手,便向老婦人的帳中走去。
“李黑兄弟,我這就為你娘治病。你去將她扶出來吧。”其實淩天第一次見老婦人時就覺得她的壽命本不應如此短暫,隻是因為多年的勞苦,身子虧欠太多,身體機能提前老化,所以整體壽命也跟著大大縮水了。曾今他也問過玄伯玄凝冰晶之中的生命力是否能延長壽命,玄伯嗬嗬道:“增加壽元乃逆天而行,即使老奴的玄凝冰晶也不能做到這一點,但又不是完全不能延長壽命,普通人的死並不都是因為壽元終結,很多人都是因為身體某部分機能提前壞死而亡,對於這個,玄凝冰晶讓這些機能重新煥發生機還是可以的。”淩天這才有了十足的把握。
老婦人從內帳走出,端坐下來。淩天讓她不要動,自己繞道她背後準備起來。
“李黑兄弟,待會我會用法寶為你母親治病,這過程可能有些許艱難,我也未曾試過,隻有一點:千萬要控製住你母親,不能讓她亂動彈知道嗎?”看著淩天一臉嚴肅,李黑也收起了平日裏嘻嘻哈哈的麵孔,鄭重的點了點頭。
淩天坐在一旁,一指點在老婦人百會穴上,一掌頂在老婦人背後心髒的位置。
“玄伯!看你的了!”
隨後一團氤氳從淩天體內飄出,沿著淩天指尖進入老婦人百會穴,遊走滋潤全身後又從心髒的位置回到淩天體內的玄凝冰晶中,整個過程沒有一點生命力的外溢。更沒有一絲浪費。老婦人像是全身被金氣籠罩著,散發出耀人的光輝,神聖的氣息使得作為兒子的李黑都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營中一個帳篷光芒四射引得親衛們議論紛紛,但軍隊畢竟是軍隊,在司馬行下達軍令嚴密護守並將今天的所見所聞列為最高軍事機密後,親衛們一個個閉上了嘴,開始一絲不苟的巡邏守衛。
收益的卻不止老婦人一個。此時幾十裏外的一個陰森昏暗的坡頭,一名身著長袍的怪人正疼得滿地打滾,血泡布滿了全身,一個個就像沸水中的氣泡一樣,擴散、破裂、濺出一口黑色的血水。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淩亂的長發遮住了他的臉。這時旁邊跑來一個少女,青絲飄揚,絕美的臉上仍不能掩飾那絲若有若無的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