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將一團爛布塞進範團長的嘴裏,堵住難聽的哼唧聲。

簡涼接過保鏢遞來的紙巾擦手。

小伍追出來看著她手上的血跡問:“沒事吧姐,要不要去醫院?”

“不是我的。”簡涼認真擦拭手,輕輕蹙眉仿佛是髒到極致的汙穢。

小伍彙報:“當初這個人從馬戲團走後,是另外一個人擔任的馬戲團團長,他接手後馬戲團經營不善,四處巡演,十年前遭到政府打壓就解散了。”

簡涼垂睫嗯聲,沒說話。

小伍疑惑:“姐,真要送他進去?你費那麼多心思找了這麼久?”

簡涼語氣淡漠:“找他們這麼久,怎麼突然就有消息了?”

從剛剛範團長的話中不難判斷,背後肯定有人,簡涼從不相信巧合這種事。

他們打聽的過程中,很順利就找到範團長的下落,這麼多年來四處碰壁,第一次讓她燃起點希望。

默了,小伍想到什麼:“姐,你是想把他送進去,看看誰在跟蹤我們?”

簡涼看一眼裏頭的人:“說不定他隻是顆棄子,每一句話都在胡言亂語,沒有一句在重點上。”

“那我打到他招為止。”小伍就要衝進去。

簡涼冷言:“別費功夫了。”

整整十六年,她不是沒找過,她的姐姐,她世上唯一的親人,在她來簡家的前一天莫名地失蹤了。

她跑遍馬戲團,問遍所有人,都告訴她不知道。

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兒在馬戲團憑空消失,那一張張無關緊要的臉,至今都還在簡涼腦海中揮之不去。

是那麼的麵目可憎。

來簡家這些年,她從來沒有斷過尋找。

無數個夜晚,無數個猜想。

不知道她身在何處,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欺負。

簡涼隨手將紙丟進旁邊的油漆桶內。

找了這麼久,馬戲團的人散的散,團長、馴獸師也跟著憑空消失這麼多年。

到底是誰帶走的她?

簡涼隱隱不安,好似有人站在她的對立麵,放出誘餌讓她嚐到一點甜頭,然後等她一點一點地跨過去。

小伍拍腦門:“又斷了。那我們明天繼續找其餘的人,我就不信你給我的名單上,沒有一個撬不開嘴。”

簡涼道:“先別找了,有人要藏,我們是找不到的,你讓人查一下他接觸過的人。”

簡涼印象裏,她走前團長還沒有妻兒。

小伍應道:“好。”

簡涼抬步要走,小伍再次確認道:“姐,真送進去啊?”

簡涼隻是說:“報警。”

這可是季衍舟的地盤,報警不合適吧?

兩人一直不對付,見麵就掐,怕對簡涼不利。

小伍察覺到她情緒有所變化,撓撓頭欲言又止。

簡涼前腳剛走,兩輛警車停在了夢灣會所門口,把前台小妹嚇得不輕,還以為會所裏有人幹違法的事,直接一通電話打到季衍舟助理的手機上。

二樓的包廂內,好幾個少爺左擁右抱,除開角落那位長腿搭在矮幾上的男人。

襯衫的扣子扣不太好,直直解到胸部,露出結實的胸肌,指尖夾著一點猩紅,仰著頭吞雲吐霧。

好似剛從情潮中抽身出來浪蕩紈絝。

助理開門走過去,在他耳邊說話。

季衍舟半眯著眼,聽後扯出一個浪蕩的笑,濃鬱的眉眼愈發地邪魅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