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很,”簡涼客氣道:“不過托您的福,學校的桌椅再也沒有壞過。”

一貫製學院,從小學到高中她都是在那所學校度過的。

季衍舟走後,沒人跟她打架,也沒人敢招惹她。

季衍舟挑了話:“沒想到當年校門口的伍乘風,兒子都這麼大了。”

小伍是伍乘風的兒子。

“當年意氣用事保護西月巷的人,讓章域的人給打殘了,沒死吧?”

季衍舟特地提了一下西月巷。

簡涼不回話。

當年簡涼所讀的私立學校馬路對麵有家拳館,學校的中學生和高中生每每經過,看見滿身刺青的伍乘風,都要叫聲乘風哥。

曲淮那會兒還是伍乘風的學員。

都說他們是小混混,可就是這個小混混,當年在西月巷拆遷的混戰中,為了保護西月巷的人,被人拿家夥從後麵擊中了腦袋。

小伍是單親家庭,險些成了孤兒。

曲淮接手了伍乘風的拳館。

簡涼那會兒才上三年級,小伍二年級,和她沒在一個學校。

簡涼模糊的記憶裏,自從那次事件上新聞後,簡裴章經常早出晚歸,焦頭爛額。

小伍失去了經濟來源和伍乘風的庇護,經常帶著一群小學生來學校門口堵她。

對她又罵又哭,說她是簡裴章的女兒,要她回去告訴簡裴章賠他爸爸。

兩人險些在拳館門口打起來,是曲淮來分開的。

季衍舟站起來撞撞她:“在想什麼?”

簡涼沒正眼看他,提上包出門。

到停車場,小伍趕過來說:“姐,大蒙故意把他撂在河邊上,說去方便,人就跑了。我們的人跟著的。”

簡涼想到季衍舟的話,問小伍:“伍叔叔還好嗎?”

突然提起他爸,小伍還是怔了下,笑說:“最近飯量還可以,就是不認識人,昨天晚上我還去看他,說想見你呢。”

末了,簡涼說:“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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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瘦子逃跑後,躲在一處老居民樓裏沒敢出來。

老居民樓路況複雜,連個保安都沒有,門衛是個老頭,不管事,大蒙喊身邊的人找老頭問情況,老頭管他們要錢。

給了兩百塊,什麼也沒問出來。

大蒙觀察周圍的環境,牆麵破敗又淺,很容易翻走逃跑。

幾人分開,分別守在兩個出入口,這樣能看見圍牆和大門口的動靜。

一個多小時過去,除了歸巢休息的老年人和下班的上班族,沒發現其他異樣。

偶爾出來一個人,大蒙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簡涼返回住處沒多久,梁啟丹就打來電話叫她回趟老宅。

說烏漫怡現在在老宅,要在那兒留宿,讓她過去陪陪客人。

簡涼又驅車回去。

還沒進中堂,就聽見裏麵傳來談話聲。

簡涼踏進中堂,烏漫怡和梁啟丹坐在偏廳裏聊天。

烏漫怡一身青白莨紗旗袍,坐在梁啟丹旁邊,精致清新也掩蓋不住曲意迎合的心思。

二人的穿著上有些相似,古典素雅,還挺像那麼回事。

梁啟丹臉上還掛著笑,先看見的簡涼,對身畔的人說:“還在講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