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溫斯臣才沉聲說:“被殺的可能是……你的父母……”
於淩瑤瞳孔一縮,半晌都沒發出動靜,隻是像塊木頭一樣坐在那裏。
父母的案子塵封了許多年,凶手一直逍遙法外,是她心裏一個結。
這些年來,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聯係當年辦這個案子的刑警,直到前年,那位刑警退休了,她才放棄。
她預想過很多種可能,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凶手會是溫斯臣的親生父親。
溫斯臣繼續說:“於我而言,身上流著他的血,是此生最大的汙點。而我的父親,由始至終隻有一個,他的名字叫溫昊蒼。”
“瑤瑤,葉高峯此人壕無人性,且十分狡猾,傅家出事後估計段時間內不會再露麵。若直接報警,恐怕打草驚蛇,我先按兵不動,搜集證據。”
“可是,你是如何知道的?”
“小時候我媽帶我去見他,不止一次,我時常能聽見他們談論一些事情,有一次提及了‘殺人’‘條子’之類的字眼,隻是他們說的很隱蔽,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人。”
“上次我去海景房救佳瑤,其實我很早就到了,翻牆進了別墅裏,但對方有兩個人,我不能輕舉妄動,隻能蟄伏在暗處,等待時機。”
“當時他和手底下的馬仔吹牛,說自己殺人不眨眼,起初沒放在心上,可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案件的具體細節都能還原,我才起了疑心。”
“從他的話中可以聽出來,案子是在北城發生的,他是入室行竊,不料主人回來了,砍死了兩個大人,還有一個女孩從窗戶跑走了。這些,和你父母的案子都吻合。”
於淩瑤忽然想起了葉高峯的樣子,在海島上第一次與他麵對麵的時候,就感覺很熟悉,隻是那時候滿腦子都在擔心溫斯臣,沒想太多。
如今一想,可以和記憶中的那個身影逐漸重合。
“是他,就是他!”於淩瑤激動的站了起來,“可是……”
她兩眼迷茫的看著他,“我、我現在要怎麼做?”
溫斯臣不在的時候,她心意堅定,能自己做重大決定,可人一在身邊,她就六神無主了,不自覺的想要依賴他。
溫斯臣將她摟進懷裏,輕聲安撫,“別怕,我有辦法。先把人逮住,他要是落了網,不怕他不開口。”
“嗯。”
—
那日之後,溫斯臣繼續“昏迷”著,一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甚至流傳出謠言,說他成了植物人。
傅鐔和孟秋柔雙雙跳海的消息,也流傳了出來,當年溫斯臣和孟秋柔之間隱晦的往事,又一次被人提及。
與此同時,孟秋柔的個人微博,定時發送了一條視頻。
視頻中,她穿著一件紅色的連衣裙,襯得她皮膚慘白慘白。
她衝著鏡頭笑了笑,然後開始自述。
“大家還我叫孟秋柔,你們看見這條視頻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了。或者,傅鐔已經死了。發這條視頻的目的,是想向一個人道歉——溫斯臣。”
“年少的時候,我笨極了,做了一些錯誤的決定,在一個優秀的人身上,畫下了巨大的黑點,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