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要不是她病倒了,易歡逼著她休息了半個多月,她還得連軸轉下去。
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易歡覺得,她就像一根繃著的弦,隨時要崩裂。她不能看著她這麼下去。
“劇組那邊我會幫你去說,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身子沒養好之前,不許再工作。”
金妮看她,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知道了歡歡,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你會才怪呢。”
易歡皺眉嗔怪。
易歡公司裏有事情要處理,沒一會兒就被電話叫走了。
經紀人和助理陪著金妮,金妮住著單間病房,窗外的陽光很好。
她想一個人靜靜,就讓他們都先走了。
陽光照到她的床頭櫃,暖意融融的催人入眠,金妮眼眸動了動,倦意襲來,不知何時就睡著了。
直到病床門忽然被打開,金妮才一下子驚醒。
她眼睫動了動,掀眸看去。
視線範圍裏的白色人影逐漸清晰,模糊的輪廓也變得有形起來。
許青禾穿著白大褂,立在她的病床前。
金妮平靜的眸子底下起著細微的波瀾,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上一次見許青禾是什麼時候來著,去年。
她生病那次,圈裏圈外好多人來送花看她,許青禾也送了一束花過來。
那天是他的休息日,他是和薄斯禮易歡一起來的。
他們隻打了一個照麵,沒說什麼話。
再上次,是她來醫院體檢,在一樓大廳碰到了形色匆忙的許青禾,他身後跟著兩個年輕的實習生。
見到她後,他單獨上前,和她聊了兩句,得知她是來體檢的,他說了句有時間一起吃飯,就走了。
再往上,是在餐廳外麵。金妮坐在保姆車裏,看到街邊的餐廳裏,許青禾和一個年輕的女士在吃飯。大概是相親,對方對他挺滿意的,望著他一直在說笑。金妮沒看兩眼,車子就開走了。
時間線再往前,就是五年前許青禾的生日。
這麼想想,他們真的很久沒見了。
雖然在同一個城市裏,但兩個人卻隔著山海一般。
“我把你從趙醫生那裏轉過來了。”
許青禾開了口。
這五年裏,他好像什麼都沒變,依然翩翩斯文、溫文爾雅,他嗓音清冽溫潤,繼續:“之前是我給你做的手術,你的情況我也最了解。所以現在,還是由我來負責你。”
“嗯。”
金妮點了點頭,視線描摹著男人清雋的輪廓。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許青禾問。
“沒那麼疼了。”
“你腿骨的鋼釘移位了,明天要重新手術。”
許青禾說:“手術後要至少休息兩個月,這兩個月裏,你不能再進組拍戲。以後也要避免這種動作戲,否則你的腿就徹底殘疾了,懂了嗎?”
金妮點頭。
許青禾眸光落到她臉上,有一瞬的恍然,“金妮。”
“嗯?”
她對上他的視線。
“你這幾年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