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初音連忙放下擱在腿上的籃子,抓起了衛顯的手,“怎麼會呢?阿顯是最棒的呀!難不成大姐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
衛顯忙搖了搖頭,咬著嘴唇有些忐忑不安地解釋道:“不是不是,大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可我這不是過意不去嘛!你和娘****都為我學業的事操心費力的,我若是不成功那……”
“傻阿顯,沒了這間學堂還有別的學堂,你怕什麼?東京城那麼大的地方,還怕找不到學堂念書?”
“或者是你嫌棄我賺不來大錢,不能給你專門請個師傅在家教導?”衛初音故意做了傷心的樣子,朝衛顯問道。
衛顯著了急,連忙擺手,“大姐胡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嫌棄大姐,我能****穿新衣,吃飽喝足都是靠了大姐辛勞,我若還覺得不足,那我成什麼人了!”
“這不就對了,我做我力所能及的事,現在賺不了大錢你也不會怪我。那麼同理,你若是盡心盡力做了能做到的事,大姐又有什麼理由來怪你呢!”
衛初音看向衛顯,認真地說道:“在大姐眼裏,阿顯便是最棒的,若是那間學堂不留你,便是他們沒有眼光,日後他們定要後悔!”
衛顯忍不住咧開嘴笑了,“大姐……”
太平車一路從新封丘門大街出去,經過舊封丘門進了內城,再從楊樓街拐了往西走。
一路經過穿過闔合門又上了闔門裏大街,再往西走,經過宣城樓、芳林園、法門寺,又從固子門出去,再往右拐,便到了藥朵園。
到了藥朵園,衛初音便讓那車夫慢慢行,一路覓過去。
當日那吐露消息的食客便是說了那間學堂正在藥朵園附近,衛初音找了一陣,都沒找著有什麼像學堂的地方。
便幹脆拉著衛顯下了車,付了車費給那車夫讓他回去,姐弟兩個步行尋找起來。
可繞了藥朵園一圈都沒找著什麼學堂,這已經是東京城外了,根本就沒什麼人,連打聽也找不著人打聽。
姐弟倆齊齊失望,互望了一眼,都有些垂頭喪氣。衛初音更是在心中暗罵那該死的食客,說的什麼假消息竟抵了她兩貫的食費。
“大姐,咱們還是回吧!”衛顯看著衛初音臉色有些不好看,知道衛初音心焦上火。可沒找著學堂,他心裏也難受,實在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隻好提議幹脆還是回去吧。
衛初音點了點頭,隻是此時那太平車已經走了許久,兩人隻能緩緩往回走。
還沒走了一丈遠,迎麵卻來個了騎馬的人。
那人騎著馬,身後揚起了一路灰塵,隨著風都撲到了衛家姐弟臉上。
衛初音轉頭朝地上“呸呸呸”地吐著嘴裏的灰,冷不防身旁的衛顯卻驚喜地叫了起來,“劉官人?”
劉官人?衛初音眨了眨眼睛,連忙回頭去看。果然那馬上的騎士不是她熟悉的那劉官人又是誰。
劉官人似乎也有些意外在此地也能遇見衛家姐弟,連忙“籲”了聲,提了韁繩馬漸漸停了下來。
“噫,這不是衛家大姐和小哥嗎?你們倆怎麼會在這?”劉官人提腳下了馬,朝衛家姐弟問道。
衛初音連忙福了福,“劉官人,我和我家阿顯是來這藥朵園附近找人的。您怎麼會來這?”
劉官人笑了笑,“我****都要來這藥朵園,我在這藥朵園的學堂裏當先生呢。”
什麼?衛家姐弟對望一眼,心中都是大喜,這真叫做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見衛家姐弟臉上都帶了喜色,劉官人不由大奇,“這是……”
“劉官人,說來真巧,我和我家阿顯便是來尋藥朵園附近學堂裏的人呢。”衛初音笑眯眯地說道:“隻是找了許久,都沒找著,如今聽你一說,才知道我和阿顯是白費了功夫,這學堂竟然就在藥朵園裏麵。”
劉官人“哈哈”笑了兩聲,“好好好,我知道大姐你話中未盡的意思。走走走,我帶你們兩個一同去!”
衛家姐弟都喜上眉梢連忙謝過了劉官人,劉官人便牽著馬走在了前麵,衛家姐弟跟在了後頭往藥朵園的方向走回去。
“劉官人,您便是那鑒真堂的先生?”衛初音好奇地問道。
與劉官人也可以說是老熟人了,之前見新封丘門大街的街坊鄰居們個個都熟悉他,而且對他還極為尊重。就是坊正和那明顯就是富貴公子的淩小哥,也對他尊敬有加。
衛初音便一直以為劉官人應該是個官兒,可沒想到劉官人竟是一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