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二章 噩耗(1 / 2)

小衛國公知道老夫人護崽心切,他說什麼隻怕老夫人都要插嘴罵上他幾句,幹脆就悻悻然地閉了嘴,隻是專心去看衛初音。

衛初音有些好笑,但心中也不由浮起了淡淡的感動。

“老夫人,我家貧,所以隻能靠雙手吃飯,倒也不覺得怎麼丟人!”

這話雖說對老夫人說的,其實就是在反駁小衛國公的話。

衛初音倒也不是故意挑釁,她真不覺得做生意經商,成為商人就怎麼低賤了。

不過是時代的緣故,重農抑商。

商人並不低賤,何況還是向她這樣完全靠手藝吃飯的人。

老夫人連忙輕拍了拍衛初音的手,“不丟人,不丟人!怎麼會丟人?老身昨日吃了你做的蛋糕就覺得極其味美,好孩子,你跟老身說說你這蛋糕是怎麼做的?”

老夫人心急安慰衛初音,隻顧著哄她說話,隻看衛初音說話的樣子心裏就跟灌了蜜似的甜,什麼都忘了。

可一旁的小衛國公卻從衛初音的那句話裏聽出了些許不對勁,家貧……那晉徳呢?

晉徳不喜歡舞刀弄槍,就喜歡念書,一肚子的學問就算和那許家的小娘子私奔了出去,憑他的學問不管到哪當個坐館先生也是可以的,何至於到家貧要親生女兒出來拋頭露麵做生意呢?

小衛國公的心中突然生起了不詳的預感,立刻便覺得這身下的軟榻仿佛突然長了許多刺一般,他恨不得能一把拉著衛初音問問清楚,晉徳呢,她爹晉徳呢?

可想著衛貴說的剛才老夫人又暈過去一次的話,小衛國公隻好強忍住了心中的七上八下,臉色平靜實則心中驚濤駭浪的焦急地等待著。

衛初音有些可憐老夫人,便順著老夫人的話題,她問什麼除了關於她爹衛晉徳的事她撇了不答外,她都一一回答了老夫人。

老夫人被她哄得哈哈笑,隻是到底心情激動先前還暈過去一次,老夫人實在有些受不住了。

和衛初音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眼皮子就仿佛千斤重一般,一個勁地往下墜。

衛初音見她強撐著,心中不忍,便哄著道:“老夫人,我不走!您先睡一會,等您醒了我再好好和您說話!”

老夫人被衛初音伺候著躺下了,眼皮子都打架了,還拉著衛初音的一隻手不放,嘴裏還喃喃道:“那你不許走,不許走!”

衛初音給老夫人掖了掖被子,柔聲道:“好,我不走,我不走!”

老夫人嘴角帶笑、眼角帶淚的睡過去了,衛初音等她睡熟了這才輕輕地掰開了老夫人的手,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

又回頭看了一眼小衛國公,衛初音朝他福了福,就直接朝低頭立在一旁的衛貴說道:“大總管,不知道小廚房在哪裏,我去做個蛋糕就要回去了!”

衛貴看看小衛國公,又看看衛初音,一時間有些為難。

這到底怎麼辦?若是真放衛初音走了,隻怕老夫人一醒就又要哭鬧了。可若是不放人家回去,總也要有個交代,有個說法吧?

小衛國公輕歎了一聲,“孩子,你是不是還有話應該對我說?”

衛初音低頭沉默了片刻,這才抬頭朝小衛國公說道:“是呢,我是有話對您說,隻是……”

回頭看了眼沉睡的老夫人,衛初音咬了咬嘴唇,“隻是這裏似乎有些不方便呢!”

小衛國公心中那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輕輕地點了點頭,朝衛初音輕聲道:“跟我去外書房吧!”

說完,又朝衛貴吩咐道:“你安排一下,別讓外人知道!”

衛貴點頭下去去敲打丫環婆子、小廝們別走露風聲,衛初音則跟在小衛國公的身後往外書房走去。

小衛國公的書房在外院,通常都是接待好友和幕僚的地方,所以布置的極為隨意大方。

隻是看那牆上的書畫還有那個大大的素白大瓷缸裏那許多的畫卷,還有窗邊小幾的棋盤上散落的半幅殘局,便知道小衛國公也是文人雅客一名。

等小衛國公落了座,衛初音這才沉默地按著小衛國公指著的地方也坐了下來。

雙方都沉默了片刻,一個心中已經有了預感但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一個是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把衛晉徳的死訊說的婉轉一些。

半晌,小衛國公才長歎了一聲,嘶啞的聲音中隱帶了七分悲涼,朝衛初音問道:“可是晉徳……晉徳他不在了?”

小衛國公自己猜到了那便是最好,也省得她親口說出來對他的衝擊太大。

衛初音輕輕地點了點頭,“是!我爹……他已經去世整整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