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十三年,地球上東洲,南洲,北洲廣闊的土地上突然冒出成千上萬的鬼怪來。他們手持各種兵器,身穿鎧甲,於各處搶建工事,駐守排陣,各處巡邏偵察。那些不肯遷徙西洲的人類如夢初醒,大禍臨頭的時候才相信人皇的預言,可怕的戰爭並非子虛烏有,因為人類親眼證實了噩夢的降臨,無不追悔莫及。西洲上的人們也通過衛星係統偵察到了鬼怪的活動,無不嚇得驚心肉跳。人皇並沒有要求高伯他們封鎖這些可怕的消息。他要讓人們知道,將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被困的人類通過通訊係統向人皇求救,人皇派多戈全力援救那些逃亡西洲的人們。可憐的人們四處躲藏,卻很難躲過鬼怪的搜捕與屠殺。那十億人類中,僥幸逃到西洲的人不到兩千萬。
人皇的權威因為人類對鬼怪的恐懼而進一步得到鞏固。
這一年,人皇召開了一次三軍統帥會議。人皇招回前軍大元帥多戈,中軍大元帥後天神君,後軍大元帥白虎星君與軍師文曲星奚遠。
太陽城中心廣場上的議事台,眾神將分列人皇左右,無限崇敬的看著為創造神勇軍團而枯老的人皇。人皇穿著黑色長袍,自從離開西口鎮,就一直保持著光頭。他目光暗淡,滿臉皺紋,枯竭的身體裏已經沒有多少能量可以讓他大顯神通。而他卻擁有了至尊地位,因為他無私的奉獻與驚人的創造力征服了所有的人類。
他儼然是一個滄桑的老人。
跟隨人皇左右的孤兒已經長大,成了個二十出頭的美男子。他的身形頎長並不魁梧,硬朗的體格中顯出女性的柔美來。他喜歡留一頭披肩長發,他的臉龐英俊卻冷漠如刀,那雙烏黑的大眼睛透露著尊貴與一種讓少女們浮想聯翩的憂鬱。他成了全人類少男少女們無可爭議的偶像。他走到哪裏,哪裏就會掀起瘋狂的浪花。孤兒喜歡穿綠色貼身長衫,腰間束一根豔紅的絲帶。他已經不是十五歲前那個邋遢的少年,他懂得美,懂得欣賞自己美麗的外貌。他成了最時尚的代言人,成了年輕人爭相模仿的對象。人皇教了他“飲光術”。但他從來不在白天攝取陽光為食,他認為陽光太烈,就如粗糙的牛肉難以下咽,隻會讓自己的身體粗壯難看,所以他隻在夜晚月光下啟動“飲光術”,以攝取月華為食,他以為月華就如柔軟的麵包一樣,是最可口的點心。他像個美麗絕倫的少女一樣愛惜自己的容貌與身材。這個在萬人眼中神秘而奇怪的少年總是沉默寡言的跟隨在人皇身後,就如一個孝順的兒子攙扶著為家庭百般操勞,漸漸衰老的父親。
他那雙美麗的眼睛卻依然冷漠,心中的恨依然沒有化解。
他對茜蛾公主並沒有過多的感覺,他隻是從茜蛾公主身上看到了母親的影子,僅此而已。好感也僅此而已,完全沒有其它的想法。他不懂什麼是愛情,或許,他根本不需要愛。
但他愛自己,愛自己的身體,愛自己秀美的長發,愛自己憂鬱的眼神。他敬愛自己的師父,師伯。他很知足,認為有這樣的愛就夠了,至於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師父顯得那樣的蒼老,卻在他心中非常的高大。他的眼神沉靜安詳帶著憂患。孤兒知道,師父是個偉大的神,要做一件偉大的事情,他願意跟隨師父,完成他的使命。
孤兒攙扶著人皇,站在議事台上,周圍都是些了不起的人物。
中心廣場已經全麵戒嚴,神勇戰士把守各個通道。顯然,這次高層會議非常的機密,就連那些人類的元首都不能參加。
各大媒體被阻攔在中心廣場之外。如蒼蠅一樣的記者並不甘心,他們想方設法要知道這次會議的議題,但他們的努力都白費了。奚遠已經收繳或者拆除了他們所有的竊聽儀器。
議事台上,人皇從懷裏取出一塊佛錦,遞給孤兒,說,“那風婆的乾坤風袋在與金翅鳥爭鬥的時候破了一個洞,隻有這佛錦可以讓她的風袋完好如初。你騎上天馬去前軍大營一趟,把這佛錦送給風婆,不得有誤。”
孤兒領了佛錦,牽了天馬走下了議事台,離開中心廣場,被媒體記者圍得沒有了去路。
“孤兒,能否透露下本次會議的議題?”
“孤兒,你為什麼離開?請問你的離開和本次會議由關係嗎?”
…….
孤兒一聲不吭,往外走去,卻被圍得沒有去路。他一怒之下,動用金鍾罩,在身體周圍形成十米直徑的氣牆,把那些執著的記者掀翻出去。那些記者並不生氣,迅速爬起來,把所有的鏡頭都對準了孤兒。
“中心廣場現場報道,全世界的人們關注的人皇高層會議到目前為止我們得不到一點消息。所有的媒體都焦急的等在太陽城中心廣場之外。而此時,孤兒的出現打破了沉默。孤兒離開了中心廣場。他要去哪裏呢?是否是人皇的差遣?我們將跟蹤報道……”
一部分記者尾隨著孤兒。孤兒見不能脫身,於是騎上天馬,催動天馬往前奔去。
天馬一聲長嘶,前方人群慌著分開兩旁。天馬飛奔而去,不時便離開了太陽城,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裏。
記者們非常的失望,隻好返回太陽城。
路上,孤兒心裏卻犯起嘀咕來,“師父以前做什麼事情都不回避於我,為何正要召開如此重大的高層會議,卻在這節骨眼上讓我去給風婆送佛錦。況且師伯多戈也來開會了,那風婆在他陣營裏,師父完全可以讓師伯給帶回去,何必讓我親自跑這一趟。這其中一定有古怪,分明是不想讓我參加會議。難不成我職位低下,沒資格列席高層嗎?”想到這裏就有些不痛快起來。他騎上天馬,也沒心情催趕,慢慢走了一程,又想到,“跟了師父這麼多年,事無大小,師父都對我信任有加。沒道理不讓我出席會議啊。師父給我佛錦時,看他眼神有些奇怪,卻又說不清楚怪在哪裏?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孤兒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就越想知道他們的會議的事情。突然靈機一動,拔回馬頭,往太陽城趕了回來。到了城邊郊外,孤兒下了馬,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啟動天眼天耳,要打探會議消息。
不想人皇擔心會議議題重大,怕天界,冥界知曉,便催動法術,起了個“屏蔽罩”,專門擋隔天眼天耳。孤兒隻看到議事台上一個巨大的光球,聽不到一絲的聲音。
孤兒見師父啟用了“屏蔽罩”。不由興趣更大了,更想知道會議的內容。他又一轉念想,那屏蔽罩雖可擋天眼天耳,卻隔不斷地下傳音。於是,孤兒俯首於地,催動功法,果然讓他聽到了會議的聲音,不由心中一陣狂喜。
議事台上——
人皇見孤兒遠去,然後啟動屏蔽罩,然後對眾將帥說道,“天界冥界大戰在即,我人類偏安一隅,隻可保一時平安,以待日後。今日請各位前來,主要是想與大家談談這場戰爭的勝負問題,對天界冥界力量做個對比分析,請大家暢所欲言。”
文曲星奚遠開口說,“那包閻羅處心積慮,統一了冥界,又招兵買馬,聲勢浩大,手下鬼將軍均為征戰殺伐之幹將,有五千之數,手下鬼兵有五千萬之眾。後來,包閻羅用生死簿與人皇交換了二十億人口魂靈,做了億量的鬼魂丸子以備糧草之需。那三洲未遷徙的居民幾乎全數被地府屠殺,也做了鬼魂丸子,冥界糧草不可謂不充足。而冥帝又以天庭盜取地心,斷了冥河根源,要滅鬼族為名激勵士兵。鬼族為求長遠,哪個不仇恨天庭,都是要奮力殺敵的。
而天庭一邊,天兵也就一千萬,按說兵力以一敵五完全可以一拚。但是眾天神將軍大都私離了天庭,又怕天庭刑法,大都隱匿各處,天庭中就算要寬大處理,想招回所有天神共抗魔軍怕是沒有時間了。天宮中縱有幾員大將,也很難成事。玉帝倉促備戰,早失了先機。隻怕天庭過不了這一劫難。”
後天神君說,“天庭雖然敗局已定,但天兵天將比那鬼兵鬼將要神勇得多。隻怕包閻羅要勝得天庭也必然會付出慘重代價。而戰爭的發展固然是力量對比,隻怕這力量有時候也會發生逆轉。”
白虎星君問道,“後天神君所言‘逆轉’莫非是認為如來處會出手?”
後天神君點頭稱是。
多戈不同意,說,“如來佛祖要出手,怕早出手了。非要等到事態擴大了才出手不成?豈不是殺伐太甚,有違我佛慈悲的本意了?”
文曲星又說,“其實誰輸誰贏對人界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兩敗俱傷。人界力量單薄,雖有千萬神勇戰士,卻很難對抗數目龐大的天兵魔軍。我人界在全局上看,隻能充當‘收官’的棋子。隻是這官該收玉帝的還是包閻羅的還是個未知數。”
多戈一揚手,說,“管他誰的,一概照收!”
文曲星笑了笑,說,“大哥胃口好,不怕噎著。隻不知道人皇陛下有何看法?”
眾將拿眼看著人皇。人皇站在邊上,往議事台中心走了幾步,徐徐說道,“這場戰爭的關鍵對人類而言固然是要天兵與魔軍兩敗俱傷。隻是還有個關鍵,眾神君卻都忽略了。”
人皇環視眾將,又說,“那便是天珠,地心。”
“包閻羅因丟失了地心,枯竭了冥河,才迫不及待的要發動這場戰爭。因為他把丟失地心的事歸罪在玉帝身上。包閻羅雖然有僭越造反之心,短時間內也隻不過想要稱霸冥界,與天庭分庭抗禮而已,就算他有上天去與玉帝一爭高下的打算,怕也要等上一段時間。因為丟失地心,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再做考慮,必然孤注一擲,現在就發動了這浩劫之戰。”
多戈說,“那玉帝老兒也是荒唐,偷別人什麼不好,非要去偷人家的命根子,那些鬼怪們不拚命才怪。”
人皇看著多戈,說,“師兄想差了。玉帝並沒有偷地心。”眾神將心中暗自一驚。
人皇從容不迫的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來。那東西是用佛錦包裹著。人皇把它放在左手心,用右手小心撥開佛錦。隻見一粒橢圓型如雞蛋大小的珠子通體暗黑,隱隱發出陣陣暗光。眾神將被那暗光一照,頓覺得渾身寒氣森森,透入骨髓,又從骨子裏冒出殺氣來。
人皇說,“這便是地心。”然後迅速把地心用佛錦包裹起來,又放回懷中。
眾神將目瞪口呆,想不到這引發鬼神大戰的根源在人皇手中,莫不是人皇去地府偷了地心?
人皇解釋說,“迦葉師父見地府做亂,擔心地府勢大,為禍人間,故冒險入地府深處,殺了地府守護鬼怪,盜來地心。用佛錦包裹,才可避免被鬼怪知覺。當我成佛後,迦葉師父把地心送與我,任我處置。我本意想交還地府,以緩戰事。可後來又想,若包閻羅得了地心,更視天界人界為囊中之物,那時候怕危害更大,便打消了歸還的念頭。”
眾神將方才醒悟。
人皇又說,“諸位既已知曉,便當嚴守天機,不可泄露出去。”眾將發誓保守秘密。
人皇說,“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若天珠落入冥帝手中,怕到時候便沒有了局,人類便有滅頂之災。就算地心在我手中也無濟於事了。”眾神將沉默半晌。文曲星開口說道,“天庭敗局已定,天珠必然會落到冥帝手中。若想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惟有先下手為強,我等先去盜了天珠才是。”
人皇點點頭,說,“雖然盜竊是卑鄙下作之事,可事態嚴重,也顧不了許多。隻是那天珠被玉帝安置在三十六重天——大羅天上。那大羅天乃仙界禁地,有天界第一武士武曲星專職看守。但凡上得大羅天的,不管是鬼是仙,格殺勿論。那武曲星一個天神,便有百萬神兵也奈何不了他。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文曲星聽說是武曲星看守天珠,心下一喜,說,“武曲星是我大哥,我去勸降他豈不一舉兩得?”
白虎星君說,“武曲星雖為北鬥七星宿之首,為你兄弟。但他執法無情,六親不認。所以玉帝才委與他重任。隻怕你去勸降純屬枉然。”
人皇說,“白虎星君所言極是。勸降一事是萬萬不可。我看唯有待我身體有所恢複,與後天神君同去會他,才有機會贏得了他。”
多戈聽說隻帶後天神君去,心中不悅,說,“他既然是天界第一武士,我更有興趣會會他了。無須人皇親去,我與後天神君同去便是,定能奪回天珠。”
人皇做一笑,說,“師兄還是好勇鬥狠。殊不知此事重大,我亦沒有勝算,大意不得。又不能多派人手,若驚了玉帝,萬事方休。況神勇大軍有賴師兄統領,師兄萬不可出麵。”
多戈朗聲說道,“人皇不必多言,我願意領軍令狀,不得到天珠誓不罷休!”
人皇執意不肯,勸多戈要大局為重。
多戈悻悻然不再言語,呆在一旁生悶氣。後天神君上前說道,“其實無須人皇和大元帥親去,末將隻求帶一人前去,定可智取天珠歸來。”
人皇窺他心思,搖頭歎氣,說,“神君要帶的人也是我心目中最佳人選。隻是這其中有個故事,卻難為我了,我卻舉棋不定。”
文曲星問,“陛下與神君所指的人莫非孤兒?”
後天神君與人皇都點點頭。文曲星說,“既然有了人選,人皇有何困擾何不說與我等聽聽,也許有什麼辦法幫陛下做出決定也未必啊?”
人皇說,“諸位有所不知,我已經洞察了孤兒的身世。孤兒乃一天神與月亮國公主阿秀女所生。而那天神便是——武曲星。”眾神將聽了,均詫異不已。
人皇接著說,“二十幾年前,武曲星私下天界來會地仙關聖帝君,偶過月亮國遇到了阿秀女,被阿秀女美貌打動,與她兩情相悅。過不三年,阿秀女珠胎暗結。而那武曲星本是個恪守古板的性格,頓時醒悟犯了天條,私通凡間女子。他怕玉帝知曉責罰還在其次,主要是怕臉上無光,丟了顏麵最重要。他便悄悄離開了阿秀女,回到了三十六重天上。後來阿秀女生下一男孩,撫養到七歲上下,因心中掛念武曲星而憂鬱成疾而終。因為怕招惹麻煩,阿秀女至死也沒把生父的秘密告訴孩子,又不願意給孩子取個其他的姓氏,她認為那樣有辱孩兒的尊貴。那孩子便是孤兒。一個真正的孤兒。”
眾神將聽了,無不唏噓。
人皇說完孤兒的故事,又接著說,“今日會議,我故意遣開孤兒,便是因為涉及到武曲星一節,要與大家說明原由,又擔心他知道了身世做出什麼傻事情來。”
文曲星聽了,心中一喜,說,“如此說來,我便是孤兒至親的‘叔父’了。難怪平時總覺得這孩子親切,原來冥冥中有這層關係啊。”
多戈也笑著說,“你我是結拜的兄弟,我也做得伯父。”
人皇說,“師兄不必攀親了。今日議事關係重大,不可玩笑。待我靜修兩日,便與後天神君同上大羅天。若我有不測,人間的事情還望各位劬力而為,不可懈怠。諸位先回各自陣營,好好教習戰士。”諸將見人皇心意已決,無可更改,隻有各自散了,心下黯然不已。
孤兒聽到自己身世一節,不由百感交集,落下淚來,想道,“我那狠心的爹爹原來便是武曲星。他自躲在大羅天上逍遙快活,全不顧娘與我的死活啊!隻為自己是天神,怕丟了臉麵就要棄妻兒於不顧,這樣的天神連凡間的男人都不如。既然怕丟臉麵,如何當初要與娘好來著?既自己做了,卻又不敢承擔,枉稱天界第一勇士!我看隻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有這樣的父親,自己都感到丟人。可憐娘對他日思夜想,形單影隻,鬱鬱寡歡而死。為這樣的負心漢,娘啊,枉費了你的青春生命。”孤兒是越想越氣,越想越傷心。他站在大地上,獨自垂淚。天馬見他反常,上前伸出舌頭,舔他臉龐,安慰於他。良久,孤兒心緒漸漸平靜下來。他做了一個天大的決定。
孤兒摸著天馬的頭,對天馬說,“天馬神君,帶我去大羅天吧。我要為人皇師父偷取天珠。”
天馬大驚,嘶叫了一聲,變成人身,說,“孤兒你是不是瘋了?那大羅天在三十六重天上,來回要一個多月,路途遙遠不說,一路上風雷電火,萬般艱難。我雖然去得,卻難保全身而回。你想要去盜取天珠,你可知道守天珠的神仙是哪個?他是天界第一勇士的武曲星。玉帝給他下了死命令,有擅自闖入三十六重天者,無論什麼理由,格殺勿論,你我休想靠近天珠禁地。那大羅天曆來都是我仙家禁地,去不得,去不得。”
孤兒神秘一笑,說,“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盡管放心好了。我剛才說去盜取天珠,其實是說著玩兒的。隻因我剛才偷聽到師父他們的談話,說那武曲星便是生我的爹爹。孩子聽到這樣的消息,那有不立即就見到父親的道理?我想去會一會他,可又不認識路。還望天馬幫忙,以全孩子對父親的思念之情。”說完,孤兒淚如雨下,跪在了天馬麵前,給天馬磕了一個響頭。天馬忙去扶起孤兒。孤兒拿淚眼看著天馬,執意不起來,說,“天馬若不成全孤兒,孤兒就跪死在這裏也不起來。”
天馬心軟,哪裏經得起孤兒那雙淚眼迷離的眼神,說道,“你這孩子金貴,向來不跪天不跪地的,卻來跪我。我怎承受得起啊?難為你一片孝心,我便幫你這次。隻人皇處你得為我擔待些才是。”
孤兒大喜,起身說,“這個自然,我定為你開脫。若這次見了父親,說不定父親心中掛念孩兒,便把天珠送與我。我得了天珠呈給師父,你我豈不是大功一件?到時候算你頭功好了。”
天馬搖頭說,“既如此說,你還是為天珠去的。我便不跟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