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天色已晚,紅娘一切都準備好後,一直站在院前的小土包上,眺首張望,心裏說不出的緊張,畢竟丈夫身體都還沒有複原,萬一在山中遇到豺狼怎麼辦。
開始她也是糊塗,忘了阻止,等丈夫出去後才想起這些危險來。已經在這裏站了一個時辰,不見丈夫的身影,要是再不出現,她就要去百戶所通知一下羅叔叔,找幾個人進山看一看。
正待她準備回身打算叫人時,突然發現錢虎的身影,身上還掛著一些東西,顯然有收獲。錢虎似乎也看到了她,加快了腳步,當離家不遠的時候,紅娘眼睛紅紅的看著脖子上掛滿了魚,好像多年沒有相見的夫妻。
錢虎大步走上前拍了拍紅娘的香肩笑道:“紅娘,快來看看咱們今晚的口糧解決了,夠咱們吃幾天。等明天一早,我再去一趟,我已經在野獸時常出沒的地方下了陷阱,今後不要擔心為吃的發愁了。”
“嗯!”紅娘輕輕的低應了一聲,剛想用手去接錢虎身上的魚,卻被錢虎所阻,抹了抹紅娘臉上的淚痕,道:“你不心疼我還心疼,這段時間的重活都壓在你一人身上,以後不會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看看手都起繭子了,哎!真叫人心疼。”
乖巧的跟隨在錢虎身邊,心裏聽到錢虎這麼一說,心裏甜甜的,想不到他還會說出這麼疼人的話來,實屬罕見。
回到家後,錢虎在紅娘準備配料時,他卻開始清理魚的內髒,手法精熟,四條魚已被他給清理幹淨。用水衝了衝,隨後交給了紅娘燉魚湯。
沒有米,夫妻兩個直接把早上沒有吃的粥,一人一半,然後開始大快朵頤,瞧著丈夫不停的往她碗裏把最好的魚肉給她,氣氛蠻溫馨的,從來沒享受過這樣的溫馨,從未體會過一個男人的關懷的她,心裏說不出的酸甜辛辣。
紅娘才發現自從錢虎被打了後,他腦袋反而開竅了,不但語言風趣,又懂得關心體貼。同時又對他身體的恢複速度感到震驚,才吃了十多天的藥,現在已經好了,甚至錢虎身上的傷疤都揭蓋脫落,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跡。
錢虎同樣震驚,隨即一陣釋然,也許是老天把他放到這裏唯一的安慰獎,渾身充滿了力量,根本沒有一個受傷人的表現。
也許是今天運動後,使得身體血液得到流通,兼且體質特殊,不過從記憶中,這具身體可沒有那麼強悍的恢複力。隻能解釋為他占據這具身體後的緣故,得到了額外的福利待遇。
反正這是好事情,這種特殊的治愈能力,隻要不當場死亡,等於多了幾條命。如今也沒有發現這種現象對身體帶來什麼壞處,反而出去一趟,人不但不累,精神卻愈發旺盛。
夜晚,天氣卻比較寒冷,北風呼呼的刮,在房間裏能清晰的聽到室外淒淒而淩厲的風聲,一床單薄的被子,硬邦邦的床板,背脊都能感到絲絲涼意。
這是家裏最好的被子了,想起前幾天紅娘都沒跟他一起睡,害怕睡著了傷到他,父親犧牲後,所有的被子都在這裏,根本無法遮擋這寒冷的風。
這破茅屋還真有特色,除了能遮擋雨水外,跟露天差不多,風到處都可以吹進來。不知道她前幾天是怎麼忍受過來的,睡在柴草堆中,也好不到哪裏去。
看著紅娘自然的睡在自己懷裏的滿足神態,錢虎不由把她摟到胸膛上,沒有欲望,心裏對紅娘卻是一番心疼,見她沒有抗拒,顯然以前都是這般相擁而眠。
錢虎有些慶幸這具軀殼的福氣,傻人有傻福還真是驗了這句老話。躺在錢虎懷中的紅娘沒有羞意,反而摟著錢虎的脖子,低聲道:“小虎哥,我發現你受傷後性格改變了很多!”
錢虎心裏大驚,難道她發現了什麼,一想又不對,尋思著,這世界上誰會相信錢虎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附身。這種事情很正常,從醫學上看,是那種性格在經受死亡威脅後突然靈智大開,心態發生了巨大轉變。
這種性格上的轉變很正常,世間又不是沒有這樣的人。想到這裏,錢虎反而平靜了下來,況且他的靈魂同樣和這具身體的靈魂融合,否則也不會這麼抱著她心安理得。
“不喜歡小虎哥這個樣子嘛!”錢虎撫了撫紅娘柔順的秀發,雖然兩人都是和衣而睡,但相互間卻能感受到對方傳來熱熱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