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整,彭淩準時到了東城的飄香咖啡廳。在咖啡廳外,通過玻璃,彭淩便已看見李飛翔坐在窗邊,靜靜地在等待著彭淩。彭淩徑直走了進來。李飛豔一見彭淩進來,忙起身,請他入座。彭淩大大方方地坐下了,見李飛豔穿著一套筆直的藍色西裝,秀發神氣地搭在肩上,整個人看上去非常得體而富有氣質。彭淩心中不由想到,李飛翔那混蛋,竟有這麼一位優秀女兒,真不知他是哪輩子修來的福份。
彭淩開門見山地問:“不知李小姐找我來,有什麼事?”
這時,一名服務員走了過來。李飛豔說:“先喝咖啡吧。這兒的咖啡很特別。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
彭淩微微微點了點頭,對服務員說:“我就喝跟她一樣的。”
“好的。”服務員應聲點頭而去。
李飛豔說:“我這種咖啡,你恐怕吃不喜歡。”彭淩好奇地問:“何以見得?”李飛豔輕抿了一口咖啡,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咖啡上來後,彭淩喝了一口,不由皺起了眉頭。李飛豔幸災樂禍地看著他,明知故問,“怎麼樣,好喝嗎?”彭淩點了點頭,說:“好喝,就是有點苦。但苦中有甜。”李飛豔微微笑了笑,不再多說。
從這咖啡的味道可以看出,李飛豔是非常能吃得苦的女孩子。彭淩故意抬手腕看了看手表,李飛豔看在眼裏,問:“龍哥還有急事麼?”
彭淩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沒事——哦,對了,你有什麼事,盡管說吧。”
李飛豔喝了一小口咖啡,臉色突然黯然下來,輕輕地說:“我是因為我爸的死,而來找你的。”
彭淩一怔,果然不出所料,李飛豔來約彭淩,絕非沒那麼簡單。彭淩故作沉重地說:“你爸的死……我也很難過。你爸是個好警察,可是,天妨英才……”
李飛豔說:“我之所以來找你,是因為,我爸有個愛寫日誌的習慣。我找到了他的日誌本。他在最後的幾頁日誌中,提到了你。”
彭淩不由吸進了一口冷氣。千算萬算,沒想到李飛翔還有這嗜好。彭淩微微一笑,看著李飛豔問:“他在日誌裏,提起我什麼了嗎?”李飛豔亦盯著彭淩,說:“這可能你自己也知道。我也不多說了。其實,我約你來,也是想你能幫我一件事。”彭淩問:“什麼事?”李飛豔說:“我爸在他日誌裏,還提到了一個女人。她叫襲月。我想,她恐怕跟我爸的死有關。我想,你能幫我找到她。”
彭淩不由再次吸了一口涼氣。這丫,實在太厲害了。彭淩故意皺起眉頭問:“莫非,你爸是被她殺的?”
李飛豔說:“我不知道。但這一切要找到她了才知道。可是,這個叫襲月的女人,好像已離開了這座城市。也就是在我爸死後,她也就消失了。所以我覺得,這事眼她絕對脫不了幹係。”李飛豔緊盯著彭淩,說:“龍哥,你也知道,我一個弱女子,要去茫茫人海去找人,不啻大海撈針。而龍哥你手下人手眾多,要找一個人,輕而易舉。你能幫幫我嗎?”說罷央求地望著彭淩。
看著李飛豔那渴望而期盼的眼神,彭淩不忍拒絕。可是,這事他是絕對不能去做的。越去做,越害了自己。彭淩一時左右為難。李飛豔見彭淩沉默不語,長歎一聲,說:“如果龍哥覺得這事很麻煩的話,我也不想勉強龍哥……”
彭淩說:“我試試吧。這人海茫茫找一個人,確實不容易。我不能保證我能否找到他。而且,有關她的信息,我一點也沒有。”
李飛豔從她皮包中掏出一張身份證,遞給彭淩,說:“這是她的身份證。你看看。”
彭淩接過身份證看了看,果然是襲月的。彭淩將身份證放到自己口袋裏,說:“這張身份證有她的家庭地址,我派人去找找看。”
李飛豔本想要將襲月的身份證拿回的,但見彭淩將之放入了口袋,也不好再要回來,隻得說:“好的。多謝龍哥了。”
彭淩喝了一口咖啡,又問:“還有這襲月其它的有關信息可提供嗎?比如她的照片,還有你爸爸那本日誌本什麼的。或許我可以從你爸爸的日誌本裏找到你所找不到的線索。”
李飛豔從皮包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彭淩。彭淩接過一看,正是襲月的。李飛豔說:“這是她留在我爸這兒唯一的一張照片。我爸的日誌本寫著是他的私密事件,而且,也是他的遺物,恕我不能給你了。抱歉。”
彭淩點了點頭,邊看著襲月的照片邊說:“明白。”照片上的襲月,身似楊柳、笑靨如花,非常迷人。彭淩看了一陣,便將襲月的照片也放進口袋,盯著李飛豔問:“你確信沒有其它有關這女子的資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