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的挑釁。
安慕楚嗤之以鼻,家教?一個從小被別人嘲笑沒有父親的孩子會有家教嗎?
他冷哼,挑眉看向攔住自己人的Aaron,笑道:“當然。”
Aaron也鬆了口氣,轉過身,在安慕楚的盲區給楚黎城使了個眼色。
在楚黎城等三人都以為安慕楚被Aaron的一番話語說服,又或者更準確點說是被Aaron一番話諷刺之後,已經打消了破車門而入車內找喬深暖的念頭的時候——
安慕楚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沒有落在自己這個方向之時,從風衣內部掏出一把便攜式德國手槍,瞄準車窗,測算好子彈與喬深暖的距離之後——
扣動扳機!
“嘣!”
玻璃應聲碎裂。
楚黎城,Aaron,韓溪唯聞聲皆往傳來槍聲的方向看去。
安慕楚得意地朝此時眸光如深海寒冰般陰冷的眸子看去,笑了笑,在他們三個人的注視下,將碎裂卻仍舊粘連在一起的玻璃撕開。
他便看見喬深暖坐在裏麵,即便靠近車窗這一邊的臉頰已經被彈殼高速旋轉時破擦破皮出血了,她依舊安靜地坐在那個地方,仿若置身事外。
安慕楚微微愣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
他就這樣趴在了車窗外麵,不顧上麵還沾有剩餘的玻璃碎子,看喬深暖這副樣子,伸手擦了擦她的臉。
安慕楚總感覺,眼前這個喬深暖,與他第一次見到的喬深暖,某些地方不太一樣。
喬深暖感覺到了安慕楚在自己的臉上亂動,一把拍開他的手,轉眸看過去,眼底平靜,不起一絲波瀾,不帶任何感情,任人看見都會覺得絕望的眼神。
喬深暖張了張嘴,卻沒吐出聲音來。
安慕楚從口型上看喬深暖說的話,應該隻有三個字,她在叫一個人的名字——
楚黎城。
安慕楚嘲笑道:“喬深暖,自己老公都不認識了?還是你想爬上我的床?”
喬深暖沒理他了。
她當然聽清楚了安慕楚的話。
按道理來說她平常應該會臉紅,可是沒有。
她現在的心情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心裏灰蒙蒙的,想笑卻沒有一點笑意。
反而她倒覺得現在這樣說不了話挺好的,不用和任何人說話,不要怕自己說錯了什麼會引發不敢想象的後果。
她還可以逃避,那些猝不及防就回來的記憶。
“喲,”Aaron快步走到安慕楚身邊拉開他,學著安慕楚的語氣陰陽怪氣道:“你這麼盯著人家小姑娘人家會害羞的!”
安慕楚看怪物似的看Aaron。
餘光瞥向Aaron身後陰沉著個臉的楚黎城。
再一次好死不死地挑釁道:“楚黎城,你連你女人都保護不了啊。是你沒膽?你也沒有我想的那麼愛她嘛,裝什麼裝。如果我那一槍打進了她的腦子裏,嗬……”
韓溪唯不知何時來到了安慕楚身後,靜悄悄地腳步沒有一點聲音,連安慕楚敏銳的聽覺都沒有聽見他的到來。
韓溪唯手裏此時握著一把槍,嶄新嶄新的,看起來沒多用過。
而那把槍此刻正好,直接不留一點空隙地頂在了安慕楚的腰際上。
安慕楚的身軀連僵都沒有僵,神態自若地對楚黎城說:“怎麼,未來哥哥出手?楚黎城你真窩囊。”
楚黎城冷笑,平複心底的怒火,冷靜下來,語氣淡淡道:“我更好奇的是,你怎麼對我的女人那麼好奇?”
安慕楚哈哈一笑,直言不諱:“因為我喜歡你的女人!你不知道嗎,我有一個小癖好,隻要是你的女人,我都會莫名的喜歡上。”
楚黎城笑,不以為意:“要來打一架嗎?”
“嗬,願意奉陪。”安慕楚挑釁的對上楚黎城,脫下礙事的風衣。
韓溪唯知趣地收起手槍走到一旁。
楚黎城也將自己的西服外衣扔給Aaron,與安慕楚走到馬路中間。
“喂,楚總,你不要命了?你死了Nancy Qiao怎麼辦!”Aaron一點也不擔心,完全是在裝樣子關心幾句。
楚黎城回頭瞧見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朝他冷笑,說了兩個字:“刺激。”
Aaron聳聳肩,心裏想到,刺激?是拿著安慕楚來發泄才對吧,不過他倒是很期待這場幹架的最終結果。
Aaron側過頭看向韓溪唯,笑著問道:“嘿,你瞧你妹夫的發氣方式,你要不要去試試?”
“拿你試?”韓溪唯看了一眼Aaron,不屑。
Aaron翻了個白眼,這哥哥和妹夫脾氣怎麼……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