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黛不打算繼續那個話題：“昨天下午你說的關於投毒案的推測，基本上全中，所以，那時我都懷疑投毒的人就是你。”
“可惜，我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桑落帶著溫柔的笑，“那麼你就應該查一下，我有沒有同夥，詳查我的社會關係和背景。”
韓青黛麵無表情道：“當然，凶手是逃不掉的。”
桑落又道：“雖然你們調查我是正常的工作程序，但我覺得那就是在浪費時間。我不會殺人，因為殺人這種行為是傷害他人的同時，也在毀滅自己。殺完人之後，就算當時僥幸逃脫了，以後也隻能帶著驚恐四下躲藏，直到某天自行崩潰或者是被抓到，到時候罪加一等，一輩子都完蛋了，我不會那麼蠢。”
韓青黛道：“你明白這些道理，但凶手也許不明白呢？”
桑落道：“不，凶手也許明白，這個案子的凶手絕非一般人。”
這一點倒和韓青黛的推測不謀而合。韓青黛此時想起了曾懷明說的話，可以透露一些案件細節試探桑落，如果桑落是凶手，應該會有相應的反應。
韓青黛抬眼看著遠處車旁的同事，示意他們再等等，隨後道：“你眼神真不錯，那天在沿江街67號一眼就發現了桌上原本有東西，因為桌麵上留下的痕跡並不重。”
桑落解釋道：“那戶人家搬走至少一個月了，一個月內屋內自然布滿灰塵。凶手擺放東西的時候，是輕輕放上去的，幾乎沒有留下擦亂灰塵的痕跡，等凶手發消息給楊樹，楊樹在文章中寫出那個地址的時候，已經過去兩天了。兩天內必然也會落灰，但變化不會很大，而且，你們在拿走東西的時候，也會很小心，這就導致了痕跡周圍的灰塵略厚，而其中較淺，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那裏放過東西。”
韓青黛剛要說什麼，桑落又道：“最重要的是，凶手發郵件給楊樹，就是為了讓楊樹在文章中寫出那個地址，說明凶手希望執法部門發現自己放在那裏的東西，自然就不會藏起來，那麼我隻需要觀察表麵就行了。”
韓青黛看著桑落道：“桌子上放著五張欠條，是同一張A4紙裁剪下來的，欠條是打印非手寫。欠條的借款人都是章柳，而出借人對應的是陳向恒、舒佩、藍桉、張雲竹和唐秋櫻，在五張欠條上還擺著一束杜鵑花。”
桑落聽完後立即問：“杜鵑花化驗過嗎？”
韓青黛道：“那束枯萎的杜鵑花被采摘的時間檢測後確定是在五天前，早於章柳案發生前，而且可以確定是溫室培育的杜鵑花。”
桑落分析道：“正常氣候環境下，杜鵑花的花季是四五月。”
韓青黛點頭：“對，整個九原市乃至全省都沒有大規模溫室培育杜鵑花的地方，所以，推測應該是來自於個人室內培育，這個就無從查起了。”
桑落想起了什麼：“杜鵑花的寓意有很多，但主要的寓意是，‘永遠屬於你。’”
韓青黛點頭。她自然也查過，因為凶手留下這些東西肯定有含義的，所以，這也是她認為凶手與章柳之間關係不尋常的一個證明。
韓青黛道：“欠條上所寫的欠款金額與之前我調查的時候一樣。”
桑落卻問：“我記得舒佩跟我說過，在章柳那裏投資的隻有她、唐秋櫻、張雲竹和藍桉四個人，怎麼會有陳向恒呢？”
韓青黛繼續道：“唐秋櫻五千，張雲竹八千，藍桉一萬，舒佩和陳向恒各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