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他甚至還故意問今晚房間怎麼分配?舒佩就做了安排,除了唐秋櫻單獨一間外,其他人自然都是情侶一起住。這讓林檎變得更加興奮,覺得今晚就是自己的好機會,礙於麵子,張雲竹表麵上也不會拒絕吧?隻要進了屋子,自己軟磨硬泡也能得手。
所以,在張雲竹回到桌旁後,林檎始終看著張雲竹。在這個酒醉的小子心裏,他認為自己的舉動是浪漫的,是特別爺們的,殊不知在張雲竹眼裏,他這個滿臉通紅,臉上掛著青春痘,渾身酒氣的家夥讓她無比惡心,惡心得張雲竹一刻都快待不下去了。
熬過半小時後,張雲竹手機響起,那個人終於到了,張雲竹如釋重負的起身道:“不好意思,我臨時有點事必須先走了,你們好好玩,下次我和我男朋友做東請大家。”
張雲竹說她和男友做東請大家的時候,所有人下意識看向林檎,可林檎卻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桑落從始到終卻看得非常清楚,應該說在場人除了林檎之外,都心知肚明,因為張雲竹根本沒掩飾自己厭惡林檎的眼神和舉動。
眾人送張雲竹出去,不明所以的林檎也跟在後麵,可在隔著落地玻璃看到停在外麵的那輛賓利時,林檎沒有再走出去,而是站在落地窗那裏看著。那輛車和上次看到的完全不一樣,上次那輛是奔馳,是同一個人嗎?還是那個禿頭中年胖子嗎?車窗沒打開,林檎無法看清楚開車的人是誰。
張雲竹麵帶微笑打開車門,上車前還朝著其他人揮手示意,這一刻張雲竹總算是找回了一點麵子,甚至還刻意帶著挑釁的眼神看了看落地窗內的林檎。
此時此刻的林檎就是個小醜,徹頭徹尾的小醜,而他為了麵子還揮手向張雲竹告別,擠出了毫不在意的笑容。此刻,渾身冰冷的林檎比那晚還要難受,因為今天張雲竹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在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前提下上了那輛車,那輛車啟動後壓過的也不是路麵,而是林檎的尊嚴。
汽車遠去,桑落等人保持著沉默進屋,進屋後大家都下意識停在門口,看著依舊站在落地窗那裏的林檎。林檎自然也知道所有人正注意著自己,他不敢轉身,因為太沒臉了,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陳向恒依舊滿臉溫柔微笑,作勢要上前,被藍桉拽住。藍桉衝陳向恒搖頭,示意他不要多管閑事。
桑落則是低聲對其他人說:“去吃飯吧,等會湖上還有燈光表演。”
唐秋櫻卻是走到林檎身旁:“姐過幾天給你介紹女朋友,我們公司的女孩兒隨便抓一個出來都比張雲竹好。”
唐秋櫻的話聽起來是在安慰,但實際上就是給林檎的傷口上撒鹽,還讓林檎更加的難堪。林檎隻是繼續維持著那奇怪的笑容,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好像他的魂魄已經跟著張雲竹離開了。
桑落等人回到觀景台落座,誰都沒說話,因為事發突然,加上林檎還在這裏,他們也不能討論,隻得埋頭吃東西,氣氛瞬時間變得無比的怪異冷清。
舒佩很不開心,因為今天是她邀請大家來的,張雲竹擺明了不給她麵子。不過換個角度而言,舒佩也賺足了臉麵。
桑落低聲對舒佩說:“我去看看林檎。”
舒佩抓住桑落不讓他去,桑落卻道:“林檎是客人,不能把客人晾在那。”
見桑落這麼說,舒佩也隻得讓桑落過去。陳向恒看了一眼藍桉,得到許可後也起身走了過去,但並沒有上前,而是保持了一段距離,雙手插兜站在那注視著,似乎隨時準備上前輔助桑落安慰林檎。
桑落拿了一罐啤酒遞給林檎,但他什麼都沒說,現在除非是張雲竹回來擁抱林檎,或者是林檎在頃刻間擁有大筆財富,否則,說什麼都沒有用。
林檎拿過啤酒,但是手卻在發抖,抖得都打不開拉環。
林檎自嘲笑道:“有點冷,手都在發抖,把空調開大點吧。”
桑落轉身去開空調,陳向恒依舊滿臉微笑,似乎想用自己的微笑來化解眼下尷尬的氣氛,桑落也隻得抱以微笑,但他此時的微笑卻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