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柳案也好,唐秋櫻投毒案也罷,凶手的計劃都非常縝密,異常冷靜,但林檎這明顯屬於被衝動和憤怒衝昏了頭腦,這符合他的個性,所以,以他的個性和腦子是無法犯下之前那兩樁案子的。
韓青黛提出一個質疑:“我在酒店查監控的時候發現,張雲竹坐這輛車離開後三十七分鍾林檎才追出去,林檎隻靠雙腿怎麼追上這輛車?所以,他又是怎麼知道這輛車的準確位置的?”
王逸柯看著汽車道:“這些車上都有衛星定位係統。”
韓青黛看著王逸柯:“但是車不是林檎的,他怎麼可能用定位知道車的位置?還有一個人在幫林檎。”
王逸柯意識到了:“幫林檎的這個人才是真凶?林檎隻是被利用了?”
韓青黛看向四周:“這個人不會露麵的,但也許來過這裏,不,應該說,劉曉風和張雲竹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兩人常來,所以凶手知道,並且提供了消息給林檎,慫恿唆使林檎犯案。”
王逸柯點頭:“借刀殺人,那凶手針對的人是誰?張雲竹還是劉曉風?”
韓青黛分析道:“章柳案的鬼手圖案指向的就是劇本殺店,按照之前的分析,指向的是章柳的劇本殺朋友圈,現在看來,也許還指向劉曉風。”說完,韓青黛似乎想到了什麼,“壞了,我之前的猜測應該是對的,凶手留下那五張欠條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我們下手的目標。”
王逸柯讚同:“殺人預告?也就是說,那五個人都是凶手的目標。”
韓青黛對王逸柯說:“跟明叔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派一些人把藍桉、舒佩、陳向恒、唐秋櫻他們保護起來。”
王逸柯皺眉道:“你的推測沒有實際的證據,恐怕我師父不會同意。再說了,就算是保護也得征求他們自己的同意,誰也不願意自己整天被人跟著盯著。以防萬一,我現在馬上派幾個人去酒店別墅那裏看著。”
韓青黛站在那看著現場,腦子裏所想的全都是昨晚在度假酒店與桑落的短暫交流。毫無疑問,昨晚那些人都沒有離開度假酒店,因為酒店全都是監控,一旦離開就會被發現。
等等,手機。韓青黛下意識拿出自己的手機看著,如果真凶是用手機遠程告知林檎這一切的呢?那麼這個人就可以不用離開。
可別墅裏有五個人,會是誰?凶手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韓青黛意識到案件的突破口有兩處,其一是劉曉風,其二就是林檎。劉曉風清醒或者林檎被抓到,都對案件的偵破有極大的幫助。
關鍵是證據,至今為止都沒有發現任何可以明確指向凶手是誰的證據,從不在場證明這個方向來考慮,先前兩個案子疑點最大的就是藍桉和劉曉風。想到這,韓青黛心裏一沉,難道說是劉曉風?他故意讓林檎發現自己和張雲竹,拿自己的命賭一把,好讓自己洗清嫌疑?這個賭注也太大了吧。
——
清晨,早早就起床的藍桉下樓後隔著落地窗就看到了外麵停著兩輛警車,還有兩個身著製服的執法人員站在那吃著早餐。藍桉正覺奇怪的時候,陳向恒也起床了,陳向恒很明顯沒睡好,頂著兩個黑眼圈,而且看到藍桉也是麵帶愧疚,似乎昨晚藍桉的那番話讓陳向恒思索了一夜。
藍桉看了一眼陳向恒:“外麵怎麼會有執法人員?”
陳向恒看著窗外:“不知道,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藍桉想了想,然後上樓敲著舒佩房間的門,敲了半天才聽到裏麵舒佩不耐煩的聲音:“誰呀?”
藍桉立即道:“是我,藍桉,有點事,急事。”
舒佩聽聞是急事,這才極不情願地起身去開門,而一旁的桑落自然也爬了起來。門開後,藍桉也一眼看到了已經起床的桑落,便對舒佩說:“樓下停著兩輛警車,好像是出什麼事了。”
舒佩聞言頓時就清醒了,愣了兩秒似乎在想什麼,然後才扭頭看向已經走過來的桑落。
桑落走到門口說:“我先叫酒店送早餐過來,然後問問韓警官是怎麼回事。我先洗漱,等下見。”
桑落關門的時候,看到藍桉身後的陳向恒依舊帶著微笑,也就是這一瞬間,讓桑落腦子裏產生了一個念頭。等他關上門後,卻發現一旁的舒佩臉色煞白,立即問:“你怎麼了?不舒服?”
舒佩回過神來:“沒什麼,我沒睡醒,我洗漱去。”
桑落道:“嗯,我得衝個澡。”
舒佩看著桑落的雙眼:“你昨晚沒睡?”
桑落道:“睡了一小會兒,不礙事,我習慣了。”
舒佩抱了抱桑落後走進洗手間,桑落則是給韓青黛發了一條消息,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舒佩站在洗手間,通過鏡子觀察著桑落,因為昨晚桑落的自言自語太可怕了,就好像精神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