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這個階段的簡曆,裏麵的信息量就極大,不過可以看出桑落是隨父在部隊裏長大的,最另韓青黛疑惑的是,他竟然讀過特殊學校。
韓青黛看著曾懷明問:“這個特殊學校指的是?”
曾懷明道:“就是特殊兒童就讀的學校,統稱為殘疾人,包括生理和心理。我們的人去學校調閱過檔案,桑落當時被認為有精神殘疾,準確而言是從小就精神不大正常。”
韓青黛立即想起之前在寫字樓看到桑落的那副模樣,看樣子他不僅僅是抑鬱症,原來是真的天生就精神不正常。
簡曆的第二頁寫得很詳細,桑落在特殊學校就讀一年後,有極大的轉變,幾乎與正常人無異,所以,轉去了普通學校就讀。至於高中時期的傷人事件,學校方麵雖然有記錄,但是記錄很模糊,基本上定義的就是群體鬥毆事件,桑落將三個男孩兒打成了重傷,但最終也是互相賠償後不了了之。
韓青黛指著那裏問:“高中時期的傷人事件呢?”
曾懷明搖頭:“時間過去太久了,詳細情況查不到,學校知情的老師對這件事也很模糊了,但能記得的是,當時桑落在學校裏很招人討厭,而且,他父親當時是涪江市的一個領導幹部,所以,傳言都說是他父親在背後運作,讓桑落逃脫了懲罰,真假就不知道了。”
簡曆上還寫桑落以優異的成績考上大學,就在九原大學新聞與傳媒專業,同時選修了心理學,選修雙學位,而且不是輔修學位,是正經的擁有第二個學士學位,也就是說,桑落大學比其他人多讀了兩年。做這樣選擇的人並不多,有這個時間都願意考研究生,可他沒有。
曾懷明看著報告道:“至於後來的一些工作經曆,就很模糊了,幾乎不好查證,因為他做的行業太多了,做過廣告,金融保險,不過有一段很奇怪的空白期。”
韓青黛翻閱後發現桑落來九原市之前有三年是空白的,誰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三年一樣。因為桑落沒有百分之百確定為嫌疑人,所以,沒有辦法動用太多的人力去做詳細調查,也沒有詢問他父母。但是,桑落的簡曆透露出一股怪異的氣息,基本上從簡曆上就可以看出,桑落不是一個正常人。
“對了,還有。”曾懷明又補充道,“桑落結過婚,有個兒子,然後離婚了,原因未知,其他情況也未知,隻是知道個大概。”
韓青黛很驚訝,她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總之是很複雜。
不過,韓青黛也意識到自己應該走了,因為她如果再逗留在偵查總隊,說不定又會有人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閑言碎語。
臨別時,曾懷明再次囑咐韓青黛要放寬心態,如果要查案子,就按照自己的方式查到底,他雖然不好出麵幫助,但是讓她有需要可以找王逸柯。
走出偵查總隊後,韓青黛站在路邊,腦子裏出現的全都是下午桑落的那副模樣,雖然她現在真的不認為桑落就是幕後真凶,但桑落對嫌疑人心理層麵的分析,還有他因為良知而產生的動機都讓韓青黛印象深刻,再加上那份簡曆裏所寫的一切,都讓韓青黛對桑落產生了濃重的好奇。
韓青黛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定義桑落,如果真的要說,應該就是怪物。一個藏在城市鋼鐵叢林中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