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恒坐在會議室內開會,旁邊負責營銷的副總正在講話,陳向恒雖然看向投影屏幕,但心裏卻在複盤從11月8日開始至今發生的每一件事。他很清楚執法部門現在正在找自己的證據,陳向恒也很清楚,如桑落所說,沒有完美的犯罪,他肯定有疏漏,而且是自己察覺不到的地方,所以,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在拖延時間。
今天早上放出的那些文章,足夠拖延兩三天了。
陳向恒低聲對秘書叮囑了兩句後起身返回辦公室,他現在腦子有點亂,需要一個人安靜一下,因為越是這種時候,他越需要平靜。
陳向恒回到辦公室後,打開自己的保險櫃,然後從裏麵拿出藥盒來,藥盒裏裝的就是那種白色的藥片,他遲疑了下,服下一顆,然後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他需要緩解下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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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佩坐在醫院大廳內,她在等外賣,那也是她的借口,她現在心裏有些慌,慌的原因有兩個,其一就是桑落的過往還有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其二就是桑落的腦瘤。
舒佩沒有別的人可以聊,所以,她隻能撥打語音給中午有點閑暇時間的唐秋櫻。雖然她們現在的關係很惡劣,她也知道唐秋櫻轉發那些文章的態度是有些幸災樂禍,但她實在找不到人傾訴。
語音撥通後,唐秋櫻很快接起來,因為她就在等舒佩來找自己,所以,她隻是問了句:“吃飯了嗎?”然後就保持沉默。
舒佩也在沉默,許久後,舒佩才道:“秋櫻姐。”
原以為唐秋櫻會冷嘲熱諷一番,但實際上唐秋櫻並未那樣,反而道:“我對你說過,知人知麵不知心,當然了,那些文章裏寫的是不是真的,我們也不知道,另外,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有人會突然跳出來寫桑落的這些事?很明顯,他是得罪人了。”
舒佩疑惑:“得罪人?誰呀?”
舒佩腦子其實並不聰明,她想不到陳向恒。當然,唐秋櫻也無法聯想到陳向恒身上去,所以,兩人隻能將猜測方向往劇本殺店靠,但是,現在劉曉風還在醫院中躺著。
唐秋櫻道:“反正我覺得,應該就是劇本殺店幹的,不然呢?還會有誰?他們侵權了,於是就來個惡人先告狀。”
舒佩疑惑:“但是,桑落隻是經紀人。”
唐秋櫻立即道:“這就叫分散火力,轉移注意力。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是真的呢?那桑落就是個神經病,他還會打人,你想想多可怕,等他真的對你動手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舒佩沉默,腦子裏亂哄哄的。
唐秋櫻的語氣放緩:“舒佩,其實我能理解你,你想找個男人帶你逃出那個原生家庭,開始新的生活。我呢,我之所以那麼討厭男人,也是因為我那不爭氣的爸,我其實也很渴望有段真摯的感情,有個我深愛著,也深愛我的男人,但是這種事可遇不可求,我抱著的態度就是能遇到就遇到,遇不到就算了,你不一樣,你一直在求,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運氣那麼好,老天爺就把桑落送到你麵前了?”
唐秋櫻的話點醒了舒佩,舒佩猛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是桑落在主動接近自己,社交平台上打招呼,還有他那誘人的背景資料,帥氣的照片以及上萬的關注度卻隻有零好友,這些不都證明了桑落似乎就是刻意在接近自己嗎?
為什麼?
舒佩又想到文章裏寫桑落的家鄉是在涪江市,而舒佩也來自於涪江市,這會是巧合嗎?還是說因為那件事?不可能,桑落怎麼會因為那件事接近自己呢?
等等!舒佩腦子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不會吧?不可能。
舒佩坐在那,渾身開始顫抖,她始終不願意相信桑落是為了那件事而接近自己的,如果是那樣,桑落就簡直太可怕了。
——
桑落正在病房內簡單收拾著,因為那該死的生活習慣,所以,他連醫院的病床都要整理一翻。但就因為這短短的整理時間,導致幾個自媒體人直接走進病房要采訪他。
那幾個自媒體人詢問的問題無非就是那幾個,關於桑落的過去,他是否真的嚴重傷人,是不是因為他父親才會逃脫法律的製裁。
桑落背對著他們整理好病床,還將被子疊好,甚至連邊角都整理好,這才轉身看著幾人冷冷地問:“你們是幹什麼的?”
為首的男人道:“記者。”
桑落又問:“采訪證我看一下。”
旁邊的女人立即道:“我們有新聞自由。”
桑落語氣依舊冰冷:“根據我國現有法律,持有新聞記者證是新聞記者職務身份的有效證明,是境內新聞記者從事新聞采編活動的唯一合法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