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淩宇走在車前把秦可憂放躺在後座上,然後讓秦學奕坐在前麵的駕駛座上,自己則坐在後麵讓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腿上。
那匹馬可能真的用了大力,這會兒秦可憂呻吟不止,額頭上也出了些冷汗,眼角的淚水微微閃爍著,卻不肯滑落。
秦學奕總是回頭擔憂的看著媽媽,以前秦可憂受傷的時候會掉眼淚,會委屈的向自己訴苦,可是這次沒有,她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呻吟。
他忽然發現媽媽變了,變得不再依賴他,說話做事也一下子變得成熟起來,不再如以前那樣幼稚,以前他雖然總是罵她幼稚,可是他還是比較喜歡以前的媽媽。
小大人一般歎了口氣,怎樣都好,都是他的媽媽,都是他要保護的人。
關淩宇雖然抱著秦可憂,神色也顯得慌張,但是眼底卻一片清明,一雙犀利的眼睛看著秦學奕的每一個表情變化,才發現兒子真的很依賴她。那麼,讓他來把這份依賴打破吧。
嘴角勾起殘忍的笑,關淩宇不願自己兒子受一絲委屈,若是任由他這樣關心依賴母親的話,總有一天自己會傷到他,他會恨自己。
一個同時恨著父母的人自然知道恨自己的父親是一件多麼痛苦多麼無力的事情,可是,他就是恨,就是不願和父親說話,他不願意兒子也恨他。
到了市中心醫院,司機緩緩將車子停在醫院門口,關淩宇抱起秦可憂打開車門走出去,司機也把秦學奕那邊的車門打開,秦學奕緊跟在關淩宇的身後走進醫院。司機發動車子把車子停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關淩宇先將秦可憂抱到急診處,安排了病房,然後讓秦學奕在病房的小凳子上,他又吩咐跟上來的司機去門診掛號。
醫生在他的催促下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病例跟著他到病房查看秦可憂的傷勢。
醫生掀開秦可憂的上衣露出腹部,隻見上麵已經有些青淤,以右手四根手指按住秦可憂的腹部微微用力,秦可憂猛地弓一下身子,呻吟加劇,醫生又按了幾下那個地方周圍,她再無反應,隻是一直呻吟著。
醫生又拿出聽診器,將探頭放在她的腹部來回移動幾下,然後回頭:“家屬跟我來一趟,隻是受了點輕傷,開點止痛藥吃一下就好了,不過看病人好像很痛的樣子,我建議還是去拍一下片子看看腹部軟組織是否受損,或者出血等症狀。”
“好,你開一個單子吧,我帶她去拍片。”關淩宇皺眉打斷醫生的話,說道。
醫生回到辦公室開了單子,關淩宇又抱著秦可憂走出病房。
四十分鍾後結果出來了,發現秦可憂隻是一點輕傷,過度疼痛隻是因為她的痛覺神經比較敏感,皮下出血導致的青淤。
關淩宇哭笑不得的看著還在呻吟的秦可憂,看來這是一個瓷娃娃,真懷疑她二十多年是怎麼長大的。
最後開了一點活血化瘀的藥和一些止痛藥,關淩宇在護士站要了一杯開水喂秦可憂喝下一片止痛藥,她才逐漸停下呻吟,皺著眉頭沉沉睡去。額頭上的冷汗滴落在枕頭上留下一片水漬。
然後挖了些活血化瘀的藥膏在指尖,輕輕地揉搓她腹部的那一塊青淤的地方,清涼的感覺讓睡夢中的秦可憂舒坦的呻吟了一聲,嘴角掛上淺笑,似乎很舒服。關淩宇看著她的笑靨,無奈的歎氣,為了兒子,他還要給人當保姆,想他什麼時候這麼伺候過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