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憂原本以為墨痕隻是隨便說說的,沒想到第二天下午三點就接到了短信,說他正在白金漢宮門口。
秦可憂不可置信的張大嘴巴,天呐,這個人瘋了嗎?坐飛機來英國見網友?
想了一下,秦可憂還是穿了一件紫色的外套,下麵穿黑色的棉質厚襪褲,腳上穿黑色的長筒靴,手裏提著個手提包,然後把秦憶馨交給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保姆,然後就出門了。
她住的別墅離白金漢宮確實不遠,拐個彎走一段路就是比較繁華的街道了,然後再走十分鍾左右就到了白金漢宮門口。
秦可憂在宮門口轉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那天在視頻裏見過的那個文質彬彬的白領,忽然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對方耍了。
無奈的撇了一下嘴,秦可憂踩著悠閑地步伐準備回去。
“小憂不憂。”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叫著自己的網名,秦可憂的脊背僵直了一下,勸自己說一定是巧合,聲帶發聲大同小異,聽起來像無可厚非。
秦可憂緩緩地轉身,身後的人讓她差點暈過去,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啊?聲帶發聲是大同小異沒錯,可是為毛長相也該死的這麼想象呢?
“憂兒,我找你找得好苦。”關淩宇上前抱著秦可憂的身子,秦可憂可以輕易的感覺到他的顫抖。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秦可憂用盡全力推開關淩宇的身子,後退兩步才站穩身形,站在一旁戒備的看著他。
看到這樣的場麵,秦可憂的身後已經站了很多人,顯然是認為秦可憂被色狼騷擾,一旦這個疑似色狼的人敢有任何動作就幫秦可憂趕跑他。
關淩宇無力的用英語向眾人解釋一陣,那些人的表情從戒備到懷疑,然後到了解,看著眾人散開,秦可憂慌了,她在應該雖然呆了一年,可是卻很少出門,即使出門,身邊的人說話也都是用漢語普通話交流的,所以她的英語並沒有進步。聽著關淩宇用流暢的英語和大家說話,她恨不得上去把他的嘴粘上。
所有人都散開了,走的時候還曖昧的衝著秦可憂笑,直笑的她渾身直冒寒氣。
“你到底和他們說了什麼?”秦可憂咬牙切齒的問關淩宇,恨不得撕掉他一塊肉喂狗。
“我就說你是我老婆,因為懷疑我和秘書有曖昧關係,所以吃醋,然後離家出走。”關淩宇老老實實的承認自己剛才說的話。
“誰是你老婆?你還說了什麼?”秦可憂怒瞪他。
“你是我老婆啊,我還告訴他們說現在我已經把那個被你懷疑的秘書辭退了,換了個男秘書。”關淩宇很無辜的眨眼。
秦可憂嘴角抽搐,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關淩宇死皮賴臉的跟在她身後,秦可憂惱怒的回頭:“你到底要怎樣?”
“嫁給我。”關淩宇忽然單膝跪在地上,從身後取出一支玫瑰花捧在秦可憂麵前。
周圍響起掌聲,這裏雖然不是浪漫的法國,但是和中國相比還是開放很多,周圍遊客看到關淩宇當眾下跪求婚不由得又圍觀起來,紛紛鼓掌喝彩。
秦可憂麵色難看,二話不說轉身離開,任由關淩宇跪在原地。
“你不答應我就一直跪在這裏。”關淩宇大聲朝著秦可憂喊,動都沒動一下。
秦可憂腳下一頓,微微勾起唇角轉身對他說:“如果你不嫌丟臉的話……”
然後秦可憂轉身離開,倔強而無情。
關淩宇眸光暗沉,深吸一口氣很——不要臉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是來追老婆的,可不是來追倫敦名勝的,不知道老婆住在哪裏怎麼繼續?萬一那小沒良心的真的把他扔在這兒,他可就真的白跑一趟了。而且這裏是英國,就算有人聽得懂漢語,應該聽懂的不多吧。就算聽懂的很多,呃,能在這麼多人麵前下跪求婚已經很不要臉了,不在乎耍賴一次。為了老婆,要臉是沒用的。
於是,關淩宇很堅決的帶著自己的玫瑰花追了上去。
直到快回到莊園的時候,秦可憂才發現跟在後麵的關淩宇,她臉色鐵青的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跟我回去。”關淩宇再次把手裏的玫瑰花舉起來。
“你做夢!”秦可憂氣的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不管這個男人。
關淩宇則繼續跟在她的身後,看著秦可憂進了一個門裏麵,然後大門就關上了,他則幹脆坐在外麵的一塊石頭上麵等著。
而秦可憂呢,和這家主人打了個招呼之後,直接從人家後門出去,然後繼續往前走了七八個房子才到了趙慶豐給她的那個莊園。
可憐關淩宇一直坐在外麵等,左等不見人,右等還不見人,幹脆在下麵喊:“秦可憂,我愛你!秦可憂,我愛你!秦可憂,我愛你!”
一聲比一聲嘹亮,一聲比一聲高亢,直到大門打開他才停止,但是還沒等他看清楚出來的人就被潑了一身水,高貴的總裁大人華麗麗的成了一隻落湯雞。多麼東方的做法啊。
不過貌似人家潑的都是洗腳水,關淩宇試探性的把手臂湊到鼻子邊輕輕嗅了一下,盡管早有準備,還是差點吐出來,這哪兒是洗腳水啊,人家端了一盆餿水潑出來了。
迅速把身上的外套脫扔在地上,關淩宇立刻遠離雷區。
這次他也不敢大喊了,隻乖乖的重新在離那家門口稍遠一點的地方找塊平整點的石頭坐下,靠在牆上想著怎樣把秦可憂騙回去當老婆。
夜幕降臨,莊園很多花圃和菜地,各種蟲開始鳴叫,其中叫的最壞快的要數蟋蟀了,一聲接一聲的,此起彼伏,雖然剛聽的時候覺得清脆悅耳蠻好聽的,可是聽得久了卻覺得煩悶。
夜晚氣溫偏低,關淩宇隻好把那件脫掉的外套撿了回來,放在鼻子下嗅了一下,上麵的氣味依然存在,滿臉嫌惡的再次扔掉外套,順帶著用明亮的皮鞋踩兩腳,告訴自己,再冷也不能穿。
秦可憂再次把醒過來的女兒哄睡下之後,打開大門探出身子看著遠處的身影,各家莊園花圃都有恒溫燈,一天二十四小時開著,借著隱約的燈光,她看到在那裏縮著一個身影,時不時的搓一下手,然後把手放在唇邊嗬一口熱氣。
攏了一下身上的大衣,秦可憂垂下睫毛重新回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看看身邊熟睡的寶貝女兒,有點嫉妒,為什麼她可以睡得那麼香?外麵受凍的明明是她老爹,又不是她的。
無奈的歎口氣,安慰自己,不為了關淩宇,就算是為了墨痕,就算是為了兩個孩子,她也不能看著關淩宇凍死。
重新披上大衣,秦可憂一步一步的朝著那個抱成一團的人走過去。
關淩宇正在努力和寒冷還有餓肚子對抗,眼前卻出現了一個黑影。他詫異的抬頭,卻看到是秦可憂。
“冷不冷?”秦可憂沒好氣的詢問,聲音僵硬。
“不冷。”關淩宇迅速把縮成一團的身子展開,事實上牙齒都凍得直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