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什麼黑店吧?

洛魚心裏不由嘀咕。

畢竟在長安附近,應該不至於這麼亂吧?

猶豫了一會,她見到一個穿著翻領對襟窄袖長袍,留著大胡子的中年男人停了下來,帶著幾個侍女模樣的女孩,趕著兩輛滿滿當當的馬車靠進了中間的鳳溪旅舍,便定了定心,跟在對方身後,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長這樣的

那大胡子正停在門前,指揮旅舍裏迎出來的夥計,把馬車從側門趕進院子裏。

洛魚剛走到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時,忽然聽得他醫生吧大罵,接著便舉起手裏的馬鞭,劈頭蓋臉的打在一個侍女身上。

嗚嗚嘯叫的風聲幾乎咆哮著撲到了洛魚臉上,驚得她不由白了臉,無措的後退兩步。

不等她醒神,察覺到門口動靜的旅舍主人就連忙跑了出來,拉著大胡子勸了幾句,好歹讓他停了手,怒氣衝衝的走進了門,幾個侍女連忙戰戰兢兢的跟上,隻除了那個被鞭打的侍女,她的背上滿是血痕,萎靡的跪坐在地上低聲哭泣。

旅舍主人見洛魚呆呆的站在門前,慌忙跑了過來:“小娘子可是來住店的?驚著了不成?”

“莫怕莫怕,那胡人是個正經行商,並非賊盜,可不敢對您這樣的良人動手!”

“小娘子要住單間還是通鋪?我見您氣質不凡,想來是住不慣那亂糟糟的通鋪……”

一邊說著,那旅舍主人就要把她往店裏引,洛魚連忙退了一步,擺了擺手:“老板你別忙,我等會自己進去就行!”

“我現在還有點事!”

雖然聽不懂老板這個稱呼,但旅舍東家大概能明白這是在叫自己,見這小娘子臉色煞白,顯然嚇得不輕,他不由歎了口氣,覺得快到手的銀子怕是要飛了。

隻是他這裏是正經旅舍,做不出強行拉扯旅人的事來,便隻得應了一聲,轉身回了店裏。

洛魚鬆了口氣,猶猶豫豫的看了眼踉蹌爬起的侍女,又往店裏看了看,見那大胡子穿過廳堂進了院子,不由頓了頓,還是快走兩步,走到侍女身邊扶了她一把:“你沒事吧?”

“多謝娘子。”侍女搖了搖頭,麵色蒼白的扯了扯唇角:“婢子無事。”

之前未曾發現,這侍女容貌清秀,氣質溫雅,倒是一副頗好的相貌。

長得這麼好看的小姐姐,不知是犯了什麼過錯,那大胡子竟然下這麼重的手。

她看著侍女背上洇出的幾道血痕,關切的問:“你是犯了何事,那大胡子這般鞭打你,便無人管束嗎?”

“娘子心善,想來剛剛被嚇著了吧。”侍女微弓著腰,語氣無奈:“我等奴仆等同貨物,別說打罵,即使一刀殺了,又有誰問?”

“至於犯了何事……”

她苦笑一聲:“是婢子多嘴,說了不該說的話。”

洛魚欲言又止,到底還是說不出安慰的話,她一個現代的自由人,要說什麼才能讓這被奴役的小姑娘釋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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