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雪村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與平淡。
“育兒院”裏書聲琅琅,“小學”裏劍光熠熠,村人們都在努力讀書、修煉。
新年以來,村人的食物多以各種肉類為主,老村長特意交代,所剩不多的穀物要留待開春後做種子用。
雖然目前的雪村,食物早已不是問題,大可不必種地,可村人們卻不想丟掉這祖輩留下的傳統。
蘇易已經十六歲了,卻很少進山狩獵。
狩獵的任務,更多地交給了薑大山等人,他們帶著“小學”裏年齡大一點的少年,騎著高頭大馬,隔三差五便會進山一次,謂之“以戰代練”。
隻有在劈地珠內的那隻白貓“喵、喵……”地叫個不停、眼神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時,蘇易才會獨自進山一次,為的是填飽白貓那饑腸轆轆的肚子,每次差不多間隔十天半個月的樣子。
每次進山,蘇易都是獨自徒步而行,可速度卻一點不慢,可以說非常之快,甚至不亞於那全速奔跑的高頭大馬。
仔細一看,他腳下的步伐似乎大有講究,很是玄妙。
隻見他身負長劍,以一個極快地速度穿梭在山間小路和叢林之間,每次跨步都有兩三丈的距離,雙腿不停變幻出玄奧又不失規律的節奏,在地麵上飛速奔行,身後隱隱留下了一連串殘影,帶起了一陣陣旋風。
蘇易所施展的,正是《縱地步》,這些日子以來,在他不斷地練習、摸索之下,這套步法已然入門。
通過修煉,他還發現,《縱地步》與《基礎劍式》一樣,也是一套屬於醒體境的修煉法門,兩者雖方式不同,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幾次狩獵後,隨著交流的增多,一人一貓也逐漸熟絡了起來。
蘇易說的話白貓幾乎全都能聽懂,白貓的一些動作和肢體語言,他也能理解個七七八八。
隻是這貓似乎很懶,從來都是蘇易捕獵,而它則坐享其成,等待投喂,也從不變大,一直保持著可愛萌貓的樣子。
“我說小白,你變大一些,讓我騎一下,好不好?”
這天,蘇易再次滿懷期待地問道,“小白”是他給白貓起的名字。
聞言,白貓伸出前爪摳著腦門,目光傻愣愣地看著蘇易。
“你沒聽懂?”蘇易又問。
白貓不停地搖頭,表示真沒聽懂。
“哼!又給我裝傻充愣,都說裝睡的人叫不醒,這裝傻的貓更難伺候!以後夥食減半……”蘇易兀自罵罵咧咧道。
聞言,白貓“嗖”一下竄入蘇易懷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在他臉上、身上舔了又舔,口水沾了蘇易一臉。
蘇易哭笑不得,無奈道:“好了好了,不減了,管飽!”
白貓收回舌頭,使勁點了點頭,依舊是一副可憐巴巴地樣子。
兩個月後,大地回春。
原野上,小草抽出嫩芽,綠意盎然。
村前村後,桃花、杏花競相綻放,一片姹紫嫣紅。
“薺花榆莢深村裏,亦道春風為我來。”
薑先生站在村前原野上,欣賞著這春日的美景,吟出一句詩來。
一旁的歪脖子樹上,蘇易盤膝而坐,雙目微閉,似在感受著什麼。
片片花瓣自樹上飄下,落在少年的頭頂、身上,一縷春風拂過,花瓣又被風帶走……
蘇易依舊雙目緊閉,紋絲未動。
半晌後,少年緩緩睜開雙眼,自顧自輕語:“難道,這就是……靈氣?!”
是的,似乎是在那輕輕掠過的春風裏,又像是在布滿花香的空氣中,他隱約感受到了一縷縷不一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