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操你妹的!”李岩一把奪過顧言手上捧著的日記本,飛身上前,對著冬蕗砸去,冬蕗沒有躲閃,任由中年漢子把那筆記本砸在了她的身上。李岩看到一擊得手,掄起手中的桌子腿,再次向著冬蕗砸去,冬蕗卻隻是很隨意的抬起胳膊迎上了那條桌子腿,“啪”的一聲,桌子腿打在了冬蕗的胳膊上,李岩的笑容凝固了——冬蕗沒有一點要被消滅的意思,他的桌腿就好像是打在了一塊冷硬的巨石上一樣。緊接著,一股森寒之氣順著桌子腿蔓延向他的全身,他立刻鬆開了抓著桌子腿的手,可是那條手臂卻已經整個覆蓋上了白霜。
冬蕗扭過了身子,對著李岩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右手緩緩地舉了起來。
“冬蕗!住手!我有話要說!”一聲大喊,突然從顧言的口中發出,嚇了在場的所有人一跳,就連冬蕗都停止了攻擊,轉頭疑惑的看了過來,“你……你應該已經死了啊?你為什麼沒死?”
冬蕗的問題,也是在場所有人的問題。如果是一般人,挨了冬蕗這一下,那幾乎是必死無疑的,可是顧言就是這麼好運,在被冬蕗的煞氣擊中的那一刹那,意誌堅定技能中百分之一的免疫精神類攻擊效果發動了,冬蕗的攻擊是利用煞氣,而這類攻擊性質在神魔遊樂場的係統中都歸屬於精神類攻擊範疇,所以,顧言很幸運的,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剛剛那死一般的定格隻是因為顧言太過驚訝了,他自己都以為自己是死定了的。“冬蕗,我為什麼沒死,不用你管,但是剛剛那本日記,你一定要看一看,那是阿強的日記!”
一聽到“阿強”兩個字,冬蕗清麗絕倫的麵龐頓時扭曲了起來,“阿強,你是說阿強……”隱約間,似乎能聽到冬蕗的磨牙聲,“你以為……你以為他的日記能救你們嗎!?”冬蕗滿頭的青絲突然乍起,麵部也變得無比猙獰。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顧言說到這裏,回過頭來,目光落到了柳月的身上,“柳月,告訴冬蕗,那本日記裏都寫了什麼!”
聽到被點名,柳月先是一驚,繼而眉頭微皺,思索了一兩秒之後便開口說道:“我第一眼看見冬蕗,就徹頭徹尾地愛上了她。她那聖潔的氣質,無暇的麵容都令我癡心不已,她的微笑讓我不敢衝動。於是,我開始拚命地幹,入學生會,競爭幹部,力爭要出人頭地,隻為了能博得她的一睞。終於苦心不負,我當上了學生會主席。冬蕗也開始慢慢注意我。我的心樂不可滋……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一個最大的遺憾--我是不能跟她結合的,受益的隻能是阿強而不是我。我不甘心!我不情願!能夠配得上冬蕗的隻能是我,而不是什麼阿強。要得到她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她也變成一個冤魂,永不超生,幾千年幾萬年都陪著我!我不是因為要吸取她的靈氣而殺她,而是因為愛她而殺她!…………所以,我借著學生會主席的身份潛入展覽室,偷取了一小瓶癌症病菌液,再趁著做化學試驗的機會注入了她的血管………”說到這裏,柳月停了下來,不是記不得了,而是原書中對日記的描述就到這裏。不過,這也已經夠了,冬蕗那扭曲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淚痕。她跪坐在地上,緩緩地翻開那本日記……
空中飄來一個女人顫抖的哭聲,似有似無,又象是風吹過樹葉的響聲。冬蕗已經完全沒有了那份神氣,跪在地上捧著那本日記掩麵而哭,“冬蕗,其實……”顧言剛剛開口,冬蕗倏地轉過身來,顧言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卻也被冬蕗此時的樣子嚇了一跳,哪裏還有什麼美麗的痕跡,兩隻充滿血紅色的眼睛,長長的一排獠牙,白的像死魚肚皮的臉色,充滿怨恨地望著他:“什麼一切為我好??!!什麼愛我??!!這世間本來就是不公平的!!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把一切推給我來承受??!!我隻不過是想過平靜的生活……我……我……隻不過是……想好好愛一個人!這也有錯嗎?為什麼結局會是這樣的?”他知道冬蕗已經差不多瘋了,差不多麵臨精神崩潰的前沿。這就是日記的說明上說的,對冬蕗攻擊力MAX卻無法進行一擊必殺麼?怎麼,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