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易假作為難,“邢趙兩家之間的關係很微妙,現在趙家的人死盯周奇母子,我若出手將他倆藏到小島上,這不等於公然挑起矛盾,得罪趙家嗎?”
關係微妙!陸肆勳知道他是在拿自己說過的話堵自己。
這世界上誰都有可能怕得罪趙家,唯有他邢易不會。
不僅不怕得罪,還恨不得殺之後快。
陸肆勳痞笑,語氣輕挑,“趙玉全二兒子持刀殺人,勾結公安機關嫁禍他人。你說這要是傳出去,趙家博施濟眾、樂善好施的形象還保得住嗎?”
邢易為之一震,“你的意思是,南上街那件案子,真正的殺人凶手是趙玉全的兒子?”
他猜到蘇穆青隻是替罪羔羊,也查到趙家跟這件事情脫不了關係。但卻沒想到趙宇龍居然是殺人凶手。
他記得那個孩子隻有十二三歲,小小年紀就敢當街殺人,趙家的教育,真是令他大開眼界。
邢易眼神深邃,“你什麼時候調查的?”
他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回答,“你調查南城殺人案的時候。”
那天,蘇鹽在她房間醒來,接到一個神秘來電。他隱約覺得跟殺人案有關,私下托邢易調查。
邢易剛開始調查就遇到了阻礙,這無疑加重了他的懷疑。
隨即陸肆勳自己的人也開始調查。
當時趙家的注意力都在蘇鹽和邢易身上,怎麼會想到跟自家關係交好的陸家人會調查自己,所以毫無防備,讓陸肆勳有機可乘,將事情調查個七七八八。
邢易嘖了一聲,“我當時還奇怪呢,你明明可以自己去查,怎麼還拜托我去,原來是把我當炮灰使。”
陸肆勳挑眉,默認了他的猜想。
帶著點得意,“邢老板,現在才想明白,太晚啦!”
邢易笑道,“陸少,剛算計完我就想讓我幫你做事,你想得可真美。”
陸肆勳薄唇勾起,“你是知道的,我要幫鹽鹽,不可能讓趙玉全身而退。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說清楚了,難道你不趁機踩他兩腳?”
整趙家這樣的事情,他邢易勢必會添上一把火的。
隻是被陸肆勳算計得這麼徹底,多少有些氣憤。
緊盯對麵的人,“陸肆勳,你真是個陰險的小人!”
他不怒反笑,“彼此彼此。”
江淮趴在桌子上,左看看右瞧瞧,雖然不知道那兩人又在算計些什麼,但是他知道,趙家要倒黴了。
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陰人,還是兩個。
......
正午時分,太陽正毒。
蘇鹽站在烈日之下,汗水大顆大顆落下,心裏卻升起寒意。
早上,她去醫院見周奇。
之前周奇住的那間病房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名病人。從護士口中得知,周奇一大早就出院了。
於是蘇鹽火急火燎的趕往周奇家,無人在家。
蘇鹽的第一反應,謝蘭帶著她的兒子周奇跑了。俗話說得好,惹不起躲得起。
現在自己纏著他倆,趙家的人盯著他倆,哪邊都不好對付。為了自身安全,兩人隻有躲。
蘇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周奇是唯一能救穆青的人,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