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酒過三巡之後,眾人都已經喝了一圈,坐在蘇毅旁邊的柳媚這才端起一杯白酒,笑吟吟的站起身,對竇仁賢笑著道:“竇書記,你們二位領導百忙之中還能過來喝我弟弟和小文的喜酒,我在這兒表示感謝,這樣吧!我先敬您一杯酒,馬上再敬薛鄉長……”
“哐當!”一聲,竇仁賢的屁股立即從椅子上彈起,他馬上用手又往後一推,將椅子推開,立馬畢恭畢敬的端起麵前的酒杯,笑著道:“柳老師,這,我應該先敬你才對啊!嗬嗬!”
離陽區現在的政治格局大變樣,幾個主要領導全部大換血之後,說白了,象竇仁賢這些人目前就象無根的浮萍似得。蘇毅作為分管組織人事的副書記,雖不能將他們這些正科級幹部的級別抹去,但要是有心想動他們,把他們打發到類似縣法製辦,宗教局等部門去喝西北風卻是能做到的。
要知道縣裏所有正科級的幹部中,油水最肥的就屬他們這些富裕鄉鎮的一二把手了。竇仁賢這些人占據這個位置,他們心裏自然最清楚這裏麵的門道了。說句不好聽的,膽子隻要稍微大一點的人,一年幹下來,工資不算,逢年過節亂七八糟的加一塊,收個幾十萬那根本不算難事兒。
竇仁賢這些人還算是膽子不大的,但逢年過節,或是家裏有個喜事什麼的,底下那些鄉村,企事業單位的也是孝敬不斷。整箱的茅台,五糧液,大中華這些的,再加上一些購物券,折價券等等種類繁多的玩意,一年下來,可也抵得上別人幾年的工資收入了。
他們這些人平日裏吃香喝辣的都習慣了,你要是再讓他們到宗教局之類的部門去工作,雖然也是正科級職務,但那待遇上可就真是天壤之別了。
沒人孝敬不說,香煙都要自己買來抽,上下班還得自己蹬著自行車,哪比得了他們現在?竇仁賢的座駕可是一款本田雅閣,是以杏花鄉一個企業投資名義,買來贈送給鄉裏領導坐的,這還不違反政策。
這麼多的實惠擺在眼前,竇仁賢這些人非但不傻,而且個個精的跟似鬼的。他們幾人知道了柳媚和蘇毅的關係,當然得畢恭畢敬的,要不然枕頭風一吹,或許他們這些實惠就得轉眼成空了
嘴上笑嗬嗬的客氣了兩句,他瞅著柳媚那酒杯裏的白酒可是滿滿一杯,就又笑著道:“柳老師,這個……”。猶豫著,他一扭頭看向蘇毅,道:“蘇書記,我也不知道柳老師會不會喝酒,要不柳老師就喝杯飲料吧?您看?”
雖然知道柳媚能喝一點白酒,但蘇毅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沒事兒多喝這玩意。私下在家裏的時候喝一點暖暖身子,還起到一點活血健身的作用,平日裏這些場麵上的事兒,還是算了吧!
聽了竇仁賢已經把自己想說的話先說了,就笑著點了點頭,道:“嗬嗬!小柳她確實不會喝酒,今兒個為她弟弟的事兒,心裏這一高興,這不就想表現一下嘛!”說完之後,又不由得對竇仁賢笑眯眯的多瞅了幾眼,心道:這家夥腦袋瓜子挺活泛的嘛!急領導所急,想領導所想,有一套,嗯!的確是有一套!
聽見蘇毅的話,竇仁賢這種老狐狸級別的家夥當然明白領導的心意,趕忙讓人幫柳媚換上了飲料,放在對方麵前。而柳媚聽見情郎不怎麼顯山露水的暗示,自然也明白對方的意思。雖知道對方有點大男子主義,但也是為自己好,喝了飲料之後,柳媚就乖乖的坐在蘇毅的身邊,笑眯眯的瞅著他。可趁著沒人知道時,卻在桌下用穿著精致黑皮靴的秀足輕輕的踩了踩蘇毅的腳麵,似在嗔怪情郎的霸道。
桌上眾人天南地北的說笑聊天了一會兒,曹順全瞅準機會,倒滿一杯酒之後,站起身,笑嗬嗬的對蘇毅道:“那個蘇書記啊!我敬你一杯,日後你若是到市裏麵去開會,或是辦事兒啥的,要是在市區那邊有個什麼困難的事情,就打個電話給我,我本事兒不大,但在市區那邊人頭畢竟要熟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