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去醫院花園裏透氣,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病患死了,蒙著白布被醫護人員推著,他手裏緊攥著一張照片,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忽然鬆開了那張照片,掉在我腳邊,我撿起來一看,照片上竟然是那個林冠唯,都是血跡,很恐怖,和我昨晚夢裏夢到的一模一樣……
寧賞,你說是不是我用了他的心髒,他來找我索命了?”電話那端,白媛的情緒幾近崩潰。
程寧賞臉色刷白,目光轉向身旁姿態隨意的司擎琛,她緊攥著拳讓自己不那麼失態,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安慰白媛,“白媛,別怕,你現在還在恢複中,要讓自己的情緒盡量平穩,這隻是巧合,丟了照片,好好生活,好嗎?”
“他真的不會來找我嗎?”白媛抖著聲音問。
“不會了,他的死是因為車禍,不是因為你,不要再自責,好好活下去!”程寧賞篤定說。
她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白媛生來膽小,習慣性自責,這一點程寧賞一萬分了解。
雖然林冠唯生前簽署了器官捐贈誌願書,可善良的白媛仍舊覺得林冠唯的死都是因為她。
電話掛斷,司擎琛唇角微微勾起,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
程寧賞深吸一口氣,“我不會再報警,我認命了,希望你說話算話,別拉一個病人進這個卑劣的局。”
“我比你,要信守承諾!”司擎琛冷冷丟給她一句話,便挑頭開車將她送到市立醫院。
“謝謝!”他送她回工作地,程寧賞下意識道了謝,即要下車。
司擎琛道,“周日晚上十點,陪我參加一個應酬,車在這裏接你。”
程寧賞背脊一僵,“好!”推開車門,毅然下了車。
她沒有回頭,纖柔窈窕的背影堅毅。
司擎琛鬼使神差地沒有離開,落下半個車窗,看向她。
“程醫生,程醫生,等一哈!”一個穿著樸實的老太操著一口鄉村口音,忽然叫住了程寧賞。
程寧賞轉過身。
那老太太提著一籃子雞蛋遞給程寧賞,樸實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程醫生,謝謝你上次親自登門給我老伴兒看病,才花了一百多塊錢買藥,他現在好了,我們全家感激您,這些雞蛋,你若不嫌棄,千萬收下,這是我們一家的心意。”
“阿婆,您快拿回去,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真的不需要這些,你們的感謝我收下了,這個……”
“你拿著,好孩子,你若不拿,我這心裏不是個滋味兒!”阿婆執意相送。
程寧賞粲然一笑,“那好!”
……
司擎琛的目光在她身上停滯,粗線毛衣加淡藍色牛仔褲,身形窈窕,紮著簡單的馬尾,明眸善睞,唇若桃李,這一刻,她沒有麵對他時候的那股子狠勁兒,氣質如煙似霧,美得不似人間。
他的心莫名的像是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下。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有些懷疑,這樣的女人真的是個殺人凶手麼?
腦海裏又閃現她幾次在他麵前耍手段的畫麵,他的心再次恢複了理智和冷漠。
‘程寧賞,周日晚上,我送你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