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米終於喝完了藥,那真是太太為難她了。
不過看在能夠吃上新鮮荔枝的份上,她就馬馬虎虎不去計較。
一邊剝著荔枝,一邊看著池冷墨嚴肅的表情,夏末米有點疑惑。“喂,池冷墨,是不是有人欠你的錢啦?”耷拉著個臉的,這是要給誰臉色看啊?
池冷墨隻是想到了點什麼時候,回過神來,看到夏末米已經快要把一盤的荔枝快要吃光了,把剩下的端到桌上放好。
“喂,你不是說隻要我喝了藥的話你就會讓我吃完的嗎?”眼巴巴地看著荔枝被拿走,夏末米很想站起來把它們給拿回來。
“我說的是把藥給喝完了。你喝完了嗎?”視線轉到夏末米喝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藥碗上,示意她根本沒有完成他的任務指標。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夏末米底氣也沒那麼足了。
不是她不喝完,而是那藥真的是太苦了嘛。這還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喝這麼多的中藥呢。要不是看在荔枝的麵子上的話,她根本一口都不會喝的。
“剩下的遲點再吃吧,一次性吃這麼多的話對身體不好。你生病了,還是少吃點比較好。”池冷墨的語氣顯得有點累的樣子。
夏末米總覺得他看著有點不對勁,和平常有點不一樣。
“你好好躺著,多休息一會兒,要是有什麼事的話就叫小鳶,知道嗎?”池冷墨跟她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喂……”夏末米見他走了,心裏閃過一陣失落。什麼人嘛,知道她現在病了,居然還這麼快就走了?還說什麼在乎呢,分明就是一點都不在意她的吧?
算了算了,不就是一個男人嘛?想那麼多幹什麼?
“小鳶?”夏末米覺得身上有點黏黏糊糊的,就讓小鳶進來。
小鳶過來後,她對她說:“你給我弄點熱水過來,我身上出了會兒汗,有點難受,想洗個澡。“
“洗澡?”小鳶有點為難,“可是小姐,您不是還在生病嗎?洗澡的話不大好吧?要不這樣吧,您先擦一下,等過兩天身子好利索了之後再洗澡行嗎?”
“不行!”夏末米一口回絕,“反正我就要今天洗,你去給我弄水。”
見夏末米堅持,小鳶沒辦法,隻好說:“那好吧。”
“對了小鳶,”想到什麼,夏末米問小鳶,“你知道王爺最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怎麼看著他像是心情不好啊?”
小鳶聽了這個問題,心想,能夠讓王爺心情不好的現在應該就隻有小姐您了吧?不過……突然想到今天的日子,小鳶想起來了。她說:“小姐,今天是王爺的母妃,也就是先皇後的忌日。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每年的今天,王爺在下午都會出去。而這次因為小姐的事情現在還沒走。
“先皇後的忌日?”夏末米還真沒想到,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那他……平常都是怎麼過的啊?”
“平常啊,”小鳶回答說,“平常的話,王爺都是吃完中飯就會去先皇後的陵墓,然後待一下午,直到晚上才會回來的。以前每到這天,王爺幾乎都不怎麼說話的。”
小鳶記得,王爺和先皇後的感情很好。先皇後去世的時候,她還很小,不過還是記得當時王爺很是傷心。
夏末米在現代雖然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小姐,但是也出生在小康之家,而且父母相親相愛,對她都很是疼愛。因此她從小就是在關愛中長大的。
看向門口,想著剛才池冷墨臉上那落寞的神情,她的心裏就有點不是滋味。
他現在,是不是很難受呢?而且為了照顧他,他還沒去她母親的陵墓。
忘了要洗澡的事情,夏末米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就想要出去。
“小姐,您要幹什麼啊?”小鳶跟著她走到門口,“小姐,您的身體還沒好呢,今兒外麵有風,您不能出去。”
“沒事,我先去找一下池冷墨。”她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池冷墨正在房間裏,他房間掛著一幅畫像,畫像上是一個端莊典雅的女人。長得並不算多麼傾國傾城,但是很有風味。讓人一看就能知道這必是個優雅動人的女人。
沒錯,這就是他的母妃。
池冷墨站在畫像前,看著畫像,靜靜地出神。
他的母妃是一個很智慧的女人,不僅能夠治理好後宮,而且在政事上也能夠幫上父皇的忙。但是,通常越是智慧的女人,下場卻越是不會太好。
母妃太優秀了,優秀到那些大臣都擔心會發生後宮幹涉朝政的事情。於是便聯名上書,讓父皇從此以後不再讓母妃插手政事。
母妃要強了一輩子,結果她兢兢業業地為自己的國家奉獻,到頭來卻被國家給彈劾。
就因為這件事情,她的心裏有了鬱結,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
池冷墨還記得,母妃走的那天跟他說,要他以後千萬別找個好強的女人,最好找個普通賢惠的,就是迷糊點也沒關係。女人太要強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歎息一聲,池冷墨披上外衣,準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