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書的概念,籠統地說,自小篆向上推各種字體都可以混稱篆書,但實際上隻用篆書這一個詞是不能包容一切的。我們為了敘述的方便,除楷、行、草、隸而外都統而言之日“篆書”,倒是比較簡捷而幹淨的。
雖然篆書現在已經不能通行了,但作為一門獨特的藝術,仍然有很強的生命力。
一)甲骨文淺說
甲骨文的發現與研究
甲骨文是指刻在龜甲獸骨上的文字。最初發現於河南安陽小屯村,曆史上這個地方曾經是商王朝的帝都所在,故甲骨文也稱“殷墟文字”,“殷墟書契”等等。近年來在陝西岐山縣“周原”等地也發現了西周甲骨文,由於數量少,一般談甲骨文,還都以殷墟出土的甲骨文為主。
甲骨文傳聞是公元1899年發現的,過去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清朝光緒二十五年(公元1899年)王懿榮患瘧疾而吃中藥,其中一味是“龍骨”,便從宣武門菜市口達仁堂藥鋪抓回中藥後,他發現上麵刻有古字,王氏就又到藥店用高價把有字的“龍骨”都買了回來,並認出是商朝的甲骨文字。其實,羅振玉於公元1911年遣弟羅振常赴安陽搜購調查時,羅振常在《誆洛訪古遊記》中就曾記載,清光緒初年,小屯村農民已發現甲骨,並知道上麵刻有文字。由此可見,甲骨文的發現並不能定準一定是某年某月。應該說於1899年之前安陽小屯村的農民早已發現,並已轉售於京津一帶,直到1899年王懿榮認定為殷商故物而出高價收購,才漸漸為世所重。
就目前掌握的情況看,甲骨文單字總數約五千左右,而其中被大家所公認的可識字僅1000多個。它是我國截止目前,發現最早的能夠完整地記錄語言的成熟文字。就字形而論,甲骨文已形成體係,並有嚴密規律的文字係統。
甲骨文的研究過程基本上可以分為三個階段。1928年以前為初期階段,這一時期主要是搜集、流傳、著錄和文字考釋。劉鶚《鐵雲藏龜》就是甲骨文第一部著錄書。自1928年到1949年新中國建立前,是對甲骨文開始進行全麵研究的階段。這一階段除了繼續進行單字考釋外,還對卜辭和其它記事內容進行考證。這一時期的主要專著有董作賓《殷墟文字甲編》《乙編》等。新中國成立以後是甲骨文研究全麵發展的階段,這一階段的研究有了較大的發展,對商代社會性質、商朝奴隸、農業生產、土地製度等都有了較深的探討。尤其是郭沫若主編《甲骨文合集》的出版,為今後進一步研究工作提供了十分方便的條件。
甲骨文發現至今80多年,從收集和整理資料及單字的識別與考釋開始,研究領域逐步擴大,而且日益深入。
甲骨文雖然是以實用為目的,但當時的貞人已經開始給予了藝術的融鑄。從文字的點灰歯考排、挺型、章法布局都可看出處理的藝術匠心。
在筆畫上,甲骨文被稱為“殷人刀筆文字”瘦勁硬直。由於信手契刻,不加修飾,線條流鑄爽利,有的委婉含蓄。線條有方有圓,有輕有重,有長有短,有粗有細,錯落不一,結體勻糧對稱,然而又於自然中絕無板滯。在結體上雖以平直規正為主,但在此基礎上,又有抑揚、攱側、揖讓等變化,既有靜勢,又有動態。以刀取勢,隨類賦形,略其姿。在章法上,字有大小疏密,行有長短寬窄,字大者徑逾半寸,小者如豆,粗重者複力以成,纖細者形如發絲,疏者空朗開闊,密者不可容針,統篇虛實相生,渾然有致。
古希臘早期美學家畢達哥拉斯說:“美就是和諧”,“人類的審美活動最初依據就是對稱,均衡、節奏。”從甲骨文中可以看到早在我國殷商時期,就已經自覺地運用美學思想於書法藝術之中甲骨文距今3000多年,今天固然已失去其實用意義,但在藝術上仍然有著極髙的價值。如有誌作這方麵的嚐試,並非高不可攀,隻要在辨識上下一番功夫,多看一些骨片,細細體會一下甲骨文字的氣息筆致,不久便會取得一定的成績。
甲骨文的辨識與書寫
從文字的形成說,甲骨文已是比較成熟的文字,不僅表現於字數之多,也表現在字形之複雜。甲骨文字中已不隻是象形文字。古人所總結出來的“六書”,即象形、會意、形聲、指事、假借、轉注。
我們可以看出,即使象形文字,也遠不是原始的圖像,而是被抽象化和簡約了的“文字”。
隨著字體的演變,今天的漢字已沒有多少個與甲骨文字完全相象,不過若仔細觀察,它們之間倒還存在著濃鬱的淵源關係,如:
也存相當數量的甲骨文字與今天的楷書完全不同。
早期的甲骨文,很多字“一字多形、各造其形,各會其意。”如“年”、“月”、“隹”、“鳳”、“羊”等字都有數十個之多。
這樣,就給我們辨甲骨文造成了一些困難。到了殷代晚期經過二三百年的演變,逐步才趨向了統一。
通過了解以上幾種情況,大致可以了解到甲骨文釋辨的初步規律,再逐步掌握一些在文字學方麵的知識,多看、多讀甲骨文拓片(影印件亦可),常看多記,由少到多,辨識甲骨文的能力一定會不斷提高。
隻憑臆斷,猜測,不是治學的嚴謹的態度。應該說,我們還必須多讀一些有關甲骨文字的專著、最少也應學會查找甲骨文字的能力。
至於甲骨文的書寫,當然也是從臨摹人手,要注意到對刀意的追求,否則,將其他各字體的行筆用於其中,必然得不到甲骨文的氣韻。另外對甲骨文字的排列,也必須從錯落、情趣上多多注意,否則也取不到甲骨文的整體神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