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大包小裹的林曼站在知青院門外觀察了好一會,這才確定,院裏的人就是年輕時的於冬青。

又見於冬青這會真的再鬧離婚,心裏感動之餘,更加暗暗下定了要跟於冬青一起攜手走下去的決心。

本來是想等於冬青把事情解決完,自己再進去的。

但這會眼見於冬青為了一點錢不得不妥協的樣子,林曼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了。

話落,大家都齊齊看向院外,林曼這才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拎著自己的包裹走了進來。

“大隊長,主席都說了,戀愛自由,婚姻自由,每個人都是有人權的,你不能為了所謂的臉麵,就把兩個不合適的人硬湊在一起。”

“兩個不合適的人在一起,是不會因為時間長短而適合的。”

“雖然說這位男同誌剛結婚就離婚的做法有些魯莽,但換句話說,這位男同誌能在發現錯誤的第一時間就及時糾正,不得過且過繼續錯下去,也是很值得表揚的。”

“亡羊補牢還為時不晚呢,更何況,現在的錯誤還沒真正開始。”

“並且,這位男同誌還願意主動賠償村民的名譽損失,你作為隊長應該給予支持。”

下巴微抬,背脊挺的筆直的林曼,慷慨激昂地說了一大段冠冕堂皇,把村民聽的都一愣一愣的。

加上林曼那一頭烏亮修剪整齊的學生頭,以及嶄新白襯衫,熨燙平整的確良褲子,和鋥亮的小皮鞋,就連手裏的行李,也是部隊專用九成新的軍綠色手提包。

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這人大城市來的,而且家裏條件還非常好。

說不定還真是哪個幹部家孩子,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就一副幹部做派,還這麼低會打官腔。

“你是?”大隊長上下打量了林曼一番,這才開口問道。

林曼沒看大隊長,而是深深注視著於冬青,一字一句對著林冬青溫柔繾綣開口。

“我是,林曼!”

就算於冬青做的事再氣人,對大隊長一個領導,一個長輩,還是有該有的尊重的。

但這個林曼就讓大隊長氣不打一處來了,一下子什麼好感都沒有了。

活這麼大,就沒見過哪個姑娘家跟自己說話時,是一眼不眨看著人家大小夥子的。

“你們認識?”大隊長心裏猜測,嘴上也帶著幾分火氣看著於冬青問道。

在林曼深情滿滿,欲言又止地注視著於冬青時,於冬青同時也眉頭微蹙一直看著對方。

聽見大隊長問話,於冬青看著林曼緩了下,才搖頭。

“沒有,我不認識這位女同誌。”

林曼也調整了下心情,走近幾步搖頭否認,“對,我跟這位男同不認識,我隻是站在客觀的立場來提出的解決的辦法,”

林曼又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過隊長這次沒接林曼的話,而是語氣不悅提出疑問。

“那你是幹啥的,來我們村是有什麼事嗎?”

林曼麵色微窘,輕咳下這才開口。

“我是來咱們大隊插隊的知青,還說把行李先放了,再去大隊部報到呢!”

一直站在台階上的江小秋,此刻才看出些貓膩來。

就林曼看於冬青那個深情又纏綿的眼神,和一直向著於冬青說話的態度,兩人不可能是不認識的。

而且,於冬青看到對方時,雖然滿眼陌生,但那努力思考,想靠近又有所顧慮的樣子同樣做不得假。

思考了下,江小秋得出一個離譜又合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