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玉釧就來領葉飛出去,果然還沒聽見她開鎖的聲音,就聽到她把鐵鏈從門上取下了。
葉飛隨著玉釧進了正屋,看見除了賈政、王夫人等外,黛玉、湘雲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也在,葉飛想應是自己讓黛玉去請的李紈。
還有一個跪在賈政前的女人,穿著全身黑色的衣服,看著她的打扮葉飛不由暗笑:卿本佳人,奈何作賊!
這夜盜般打扮的女人正是葉飛盼望出現的“救星”:王熙鳳!
賈政開口了:“環兒,剛才林姑娘告訴我,你托她去找了你大嫂帶人一起到凶案的屋邊藏匿等凶手回去,不料等到的是你璉二嫂子,眾人從外看到她從原躺著屍體的地板下拿出一件血衣,血衣是女子的外衣,你大嫂說認得應是你璉二嫂子的衣服。你璉二嫂子如今又不肯說是怎麼回事,你且說說看。”
葉飛哈哈一笑,說:“她當然不肯說了!任憑鳳姐姐她如何聰明蓋世也說不清她為何必須親自重返凶案現場,必須要取走隻有她知道藏在哪裏的血衣,因為正是她殺死了鍾柱!”
屋裏這許多人沒一個出聲,但恐怕個個心跳得又重又快了,靜得連燈火微弱的劈啪聲都那麼清晰。
這些不稱職的聽眾沒一個問句:“後來呢。”
葉飛這講故事的見沒人答腔捧場,畢竟都是沒看過偵探劇的。
葉飛無奈地歎口氣隻好繼續唱獨角戲:“事情要從今日我找了鍾柱後說起,估計是哪個仆人把我和鍾柱私下說話的事告訴了鳳姐,鳳姐托了彩雲來試探我(我有意把王夫人這個重要的環節給去掉了,這老毒婆目前還鬥不過她,先打倒鳳姐就好),聽到錢啦約會啦的事,再聯想到鍾柱的事,以鳳姐的精明她還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這個缺德事鳳姐自知做得理虧,當然是絕對不能讓人知道的,多半她連平兒都不會說,賈璉偏偏不在家,她隻好自己拿著刀先去了東屋裏。
我估計她對鍾柱又是威脅又是利誘,看來鍾柱這人良心還不太壞,想著那事太對不起林姑娘,又已經答應了我,沒有理她,不願和她糾纏打算出屋去了。
鳳姐沒其它辦法可想,隻好在門口從鍾柱背後殺死了他,卻濺了外衣上全是血。
鳳姐想著:一是我就要來了,這時出去很可能會被我或者別人看見身上的血跡,她璉2奶奶如果把外衣丟掉不穿外衣回去更是招人的眼。
二是最重要的:我還會繼續追查黛玉財產的事情,她可不願到手的這許多錢又吐出來,那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三是想到我完全沒有殺鍾柱的動機,想賴我肯定賴不上,反而是她最有可能殺鍾柱,如果找不到凶手,我肯定會去查她的。
於是她就想著要先下手為強,賴我個強建殺人,讓我再沒機會翻身。
一不作二不休,她幹脆不走了,從鍾柱身上拔下了刀子在屋裏撬起一塊地板,把血衣放了進去,想等事情過後再拿走銷毀。
如果我看見鍾柱的屍體在門邊或靠門的近處,我當然不可能不看清就往裏走,而很可能轉身叫人來,所以她必須要把屍體往屋裏拖到我一時無法看到的地方。她想不如拖到那塊地板上罷,這樣別人不容易發現那塊地板鬆動了。
我一開始看到從門口往往屍體的那條血跡就有些奇怪,太直太均勻了。如果是個受傷的人爬行留下的血跡,照理應是這裏血多點那裏血少點才對。
而且如果鍾柱被凶手先刺了非要害的一刀,那他的正常反應是和凶手搏鬥或是往屋外逃跑或是叫人,往屋裏爬讓凶手有機會刺中他背心致命的一刀是很不合常理的。
我想不通凶手費那麼大的勁移動屍體的目的何在,離了那屋才漸漸省悟,隻因我對你們時代的衣服穿著還不太習慣,地上被鳳姐撕碎並丟得到處都是的衣服裏隻有中衣內內和鞋襪,根本就沒有外衣在。
因此根據這些線索綜合起來,我理清了思路,凶手實際犯案過程是這樣的:她一刀就捅入鍾柱的要害,殺死了他,然後將刀拔了出來,用刀撬起地板藏好血衣,然後將屍體拖到那塊地板上,將刀插入鍾柱背上非要害處,又把刀拔出插回鍾柱背心。
哦,我順序說錯了,漏了一點,她在這之前必須用刀幫助把中衣內內割破才能把衣服撕得那麼爛。這樣才能不讓人發現少了外衣的存在,我也的確差點沒發現這個關鍵的證據少了。但大家可以知道,如果是我做這麼麻煩的事要許多時間,她叫喊沒多久人就衝進來了,所以根本不會是我幹的。
作好了這些準備工作,布下這樣一個她以為完美無缺的陷阱,她當然就是把燈籠熄滅了等我來嘍!
她抱著我打滾的目的很簡單:在到處是血的殺人現場連她手上身上都有血,我這個凶手反而一點血都不沾就太可疑了,而且還可以冤枉我殺人的動機是要侮辱她。
在她被送回自己屋之後她當然派了人在這裏打聽消息,聽人回去告訴她我要求明天找官府來看現場,她自然擔心血衣會被官府的人翻出,偏偏這血衣的存在又是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她隻好半夜三更自己換了這身賊衣去偷自家的衣裳,想起就著實好笑。我被關著沒法去看這笑話,隻好求了林姑娘和大嫂子去給我作個證了。”
葉飛說了這老半天好不容易說完,斜視著鳳姐:“怎麼樣,2奶奶,兄弟我有什麼地方說錯了請你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