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盧瑟呢？為什麼就隻有他一個？”
從周熏紅對周媛媛之死的描述上看，她應該是跟明妃會對著幹的那種，那麼為什麼她偏偏殺死了明妃會所有“上師”中現在最沒有危害性的盧瑟而不是其他人呢？
“那……當然是給你幫忙啦。陳大俠你跟盧家是有些關係的吧，雖然是你把盧瑟搞到如今這步田地的，但是看在盧家的麵子上，你很可能無法對盧瑟下手吧。其實你的態度都已經很明顯了，那些‘上師’落到你手裏，就是來一個殺一個。都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所以，我就幫你把盧瑟也殺了，怎麼樣，是不是該謝謝我啊？”
周熏紅說著，又撒嬌似的開始把臉蛋往我胳膊上蹭。
不過……她說的對。其他那些家夥，我是一個都沒打算放過，唯獨這個盧瑟。雖然盧冰跟盧瑟不對付，盧開山也對這個大孫子失望已極，但是他畢竟是盧家人，關鍵時候，盧家還是會想保他一命延續香火的。
以我現在跟盧家的關係，盧瑟可以死，但是不能死在我的手上。周熏紅把他幹掉，確實是幫了我的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沒能死在樂舞靈的手上。
“謝謝。”
我從簽子上扯下一塊烤肉在嘴裏咀嚼著。
“那麼……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
“喂，你不是吧，我還以為你完全忘了這麼重要的問題呢，竟然放在那三個死人後麵來問，你真是過分了啊。”
這妮子，竟然撅起了嘴巴，做出了一副生氣的小模樣。
“差不多行了。”
“哼，真是個無趣的男人。”
周熏紅哼了一聲，從樹幹後麵拿出一罐可樂塞到了我的手裏，那可樂涼冰冰的，在這九月份的燥熱夜晚摸著很是舒爽。我當下也不跟她客氣，拉開拉環就大大的灌了一口。
“無趣就無趣吧，我的有趣。留給我自己的女人就好了。”
“還是癡情種子，你說你這種人，真是讓人討厭，我那麼費力的勾引你，你也不說多少給點回應。真是的。哎，其實名字就隻是個代號而已。現在我以周熏紅的形象出現在你麵前，你就當我是周熏紅好了。反正我們兩個現在已經融為一體，分不開了。”
“那你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我從哪兒來？膠島。”
“膠島？”
這地名讓我不由得想起了曼珠沙華。生產那口紅的作坊不就在膠島嗎。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曼珠沙華。”
周熏紅說著，從衣兜裏摸出一管口紅，放到了我的手上。
“喏，我就是跟著這個口紅一起過來的。不知道周熏紅算是倒黴還是什麼，攢了那麼久的錢就買了這麼一支要命的口紅。唉——”
“你是說，這次幹屍案其實都是那個作坊主搞出來的？是他把你們送到全國各地來作案的？”
“嚴格來講，這並不是他的初衷。作為一個製作口紅的匠人，他應該算是很有追求的那種了吧。可惜……那隻是他的追求，在別人看來，他就是個瘋子。”
周熏紅慘然一笑。
“他家在膠島，算是大家族了。也是有資格加入明妃會的。當地的接引人找上他的時候，他也很痛快的答應了。不過很其他那些沉迷於女色的家夥不同，這個混蛋是真的有理想的。他想要打造一款獨一無二的口紅出來。這個世界上的香料千奇百怪，你知道最誘人的是什麼嗎？”
“最誘人的……少女的體香？”
我想起了之前於洋對曼珠沙華的描述。
“喲，沒想到，你挺懂的啊。所謂女為悅己者容，而世界上最讓男人迷醉的香味自然就是少女的體香。這可惜這種體香卻不是可以用化學品合成的。所以他把念頭打在了曼珠沙華和胭脂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