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費內加爾這個姓氏,你可以贏的,而且你也必須贏下去……”艾爾蘭特閉著眼睛,右手搭在拉斐爾的肩甲上,不過從手背上那條條暴起的經脈能夠看出來他有多用力,自己的身體或許讓自己可能一輩子也不能像個真正的騎士一樣策馬衝鋒,而且蘭伯特此時正在跟隨父親遠征,家族內唯一能夠贏得這次冠軍的人,從前是他的父親盧恩伯爵,而現在就是佇立在眼前像是一杆尖銳長矛的弟弟拉斐爾。
當拉斐爾的對手此時已經騎著一匹棕色的健壯戰馬緩緩登上擂台,他的體格強壯,身上隨意套著的盔甲就能看出負重能力和他的力量究竟有多恐怖,一頂角鬥士那種隻覆蓋臉部的簡陋頭盔就那麼被他隨意的安放在岩石般的臉頰上,或許吧,他根本就沒有將眼前瘦弱的小個子放在對等的位置上。
或許吧,兩個人的身材實在是差距太大。
拉斐爾掙開了艾爾蘭特的手,跨上從四年前就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戰馬湖光,並且親昵的用手指逗弄著湖光的鼻子,惹得戰馬響鼻不斷。
光是父親臨走之前送給自己的禮物,當時還是一匹純白色的小馬駒,而現在則進入到了它的青年時期,這個時候的湖光隱藏在白色鬃毛和純鐵製鎖甲外套下麵的身體早就已經是肌肉虯結,這是一匹非常優質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罕見的腓特烈高地馬。
它們有著狂暴的力量和可怕的速度,最關鍵的是它們還擁有不錯的負重力和似乎永遠也消耗不完的體力,一直奔跑的腓特烈戰馬可以不休不眠一直以最高速度奔跑,不過這會嚴重的透支它們的生命,當它們停下腳步或者跑不動的時候,它們的生命也在這一刻走到了盡頭。
高壯騎士覺得自己似乎受到了對方的輕視,就憑對方那條小豆芽也敢在自己的麵前不顯得戰戰兢兢,他也忘記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似乎,這樣的對手還是第一個。他的怒火在持續的燃燒,無休無止。
高大騎士魏爾塞恩出生於一個角鬥士家庭,他的父親曾經是一名奴隸,被奴隸主購買以後放置在了殘酷的角鬥場中廝殺任由公民和貴族取樂,而曾經作為一名合格的戰士,魏爾塞恩的父親在角鬥場裏麵持續勝利了十場,之後赫爾曼王國希望能夠得到這樣一名無畏的勇士,於是便免除了他的奴隸身份,賜予騎士階層與鐵製荊棘花勳章。
可是即使現在成為了赫爾曼帝國的公民,魏爾塞恩也始終無法忘記當自己父親還是一名奴隸的時候受到過多少侮辱卻不能反擊,所以他決定用自己的能力獲取這次考核的冠軍,那麼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於嘲笑他曾經是奴隸的兒子。
所以,魏爾塞恩對榮譽和對尊嚴看得特別重,他絕對不容許有任何的輕視和一些帶有挑釁意味的情況出現在他的麵前,當拉斐爾表現出如此冷靜淡然表情的時候魏爾塞恩已經從心底決定了要好好地把這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豆芽好好的教訓一次。
而機會就在眼前……
“皮爾薩羅卿……又是那個不安分的小家夥,看來你親自出馬一次效果還是非常明顯的。”國王埃裏森斯坦用力捏了捏鐵王座圓形凸起的扶手處,帶著一種頗有興致的模樣盯著場內。
皮爾薩羅爵士沒有說什麼,如果是真的就此打算放棄,他也會為拉斐爾·費內加爾準備好一座無主的莊園讓他可以衣食無憂的生活下去,赫爾曼帝國從來不會同情弱智與對於弱者的特殊照顧,不過拉斐爾畢竟他的姓氏決定了他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