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聽了，沉思了半晌：
“大孫子，也可能你出現了幻覺。剛才大黃叫了一聲，把你喚醒了！”
我還沒傻透腔，認為幻覺是不可能的，最起碼，我的褲腰帶被割斷了，為了褲子不掉下去，我的一隻手還提著褲子：
“爺爺，不是幻覺，我從省城來到這裏，總不能是幻覺吧。”
爺爺也沒再堅持我是不是幻覺，他給我一條繩子代替褲腰帶：
“反正你也活著呢，先別想這些事了！”
我身心俱疲，既然爺爺說別想，我也懶得費腦筋去想這些事情。
“爺爺，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呢？”
“我哪裏知道你在這裏。今天上午我就開始鬧心，到了晚上，就嚴重起來，我坐立不安，好像聽到你喊我，我就帶著大黃老黑出來巡視，這樣，他們就把我帶到這裏來了！”
爺爺一邊和我說話，一邊在周圍查看。
草地上有個塑料墊子，一隻碎了的野營燈，一個鏽跡斑斑的肉串烤箱，一個爛木墩，木墩上，有一把鏽跡斑斑的水果刀，一段人的大腿。
這段人腿還沒完全腐爛，應該是剛剛下葬沒幾天的。
爺爺不聲不響，用塑料墊子包上人腿，然後拿了一把鐵鍬。
我們走出十幾米遠，這裏有座新墳被刨開，棺木也被打開，屍體被拖出來，弄得零零散散一地屍塊。
爺爺默默把屍塊撿起來，輕輕放進棺材裏。
爺爺嘴裏念叨著：
“老兄弟，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不要怪哥哥，哥哥希望你的靈魂得到安息，來世做個好人……”
爺爺把墳圓上，我們離開這裏。
我很好奇：
“爺爺，你認識死去的這個人啊。”
“他是野草的爺爺。”
我很驚訝：
“爺爺，你真舉報了野草的爺爺啊！”
爺爺說：
“爺爺隻是報了案，後來白狼團夥被一網打盡，野草的爺爺是這個團夥的軍師。”
“那個水仙呢，她說是你殺了她媽媽。”
“爺爺怎麼會殺她媽媽，真正的凶手是白狼他們。”
“爺爺，能給我說說嗎？”
“好，爺爺就簡單給你說說吧……”
原來，白狼是長白山一帶的山霸，他糾集了很多人，控製山裏資源，壟斷土特產市場，倒賣野生動物，欺詐參農，橫行鄉裏，還背著有幾條人命。
十年前的一天，他們流竄到靈山地界，捕獲了一條懷孕的大蟒蛇。
他們想要賣蛇膽蛇皮蛇肉，就要把大蟒蛇開膛扔掉蛇蛋。
正好我爺爺發現了他們，勸他們放了大蟒蛇，他們不放，還把我打了一頓。
我爺爺就跑到林業派出所報案，帶警察來抓他們。
白狼他們發現警察就逃跑，警察去追，我留下保護現場。
這時，白狼他們已經把大蟒蛇開膛破肚了，蛇蛋弄得到處都是，有的小蛇都成形，要出殼了……
爺爺最後也很迷惑：
“我不知道水仙為什麼往我身上賴。”
看來，白狼他們說的這些事情都有，就是和爺爺的說法不一致。
說著話，我和爺爺來到我的那個墳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