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笑笑:
“大哥,還沒娶媳婦吧。”
爺爺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以為流雲要以身相許呢,遲疑了半天:
“是,是。”
流雲看出爺爺的心思:
“大哥,明年的今天,會有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姑娘打靈山下路過,你用口袋把她裝起來,扛回來做媳婦。”
爺爺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
“新社會,婚姻自由,搶人是犯法的。”
“大哥,她要告你,你就犯法,她要不告你,你就不犯法。”
“那我也不敢!”
流雲表情有些神秘:
“大哥,我給你泄露一點兒天機,你的隔輩,隻有一個男丁,將是個經天緯地之才!”
爺爺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兒玄乎:
“要是我娶不上老婆,兒子都不會有,哪裏來的孫子!”
“大哥,你不是想改變看山人的命運嗎!”
“我早已厭倦了!”
“這輩子,你就這一個機會,這個媳婦你要是不要,你也能改變命運,那就是斷子絕孫!”
這麼嚴重後果,爺爺無法向老祖宗交代,就忐忐忑忑答應:
“試試吧。”
第二年的這一天,爺爺拿著一個口袋去山下等著,邊走邊尋思怎麼下手。
可到了山下,隻見雪地裏有個紅色的東西,到跟前一看,是個俊俏的大姑娘,好像凍僵了。
爺爺想還是救人要緊,就想把大姑娘裝到口袋裏背回去緩緩。
可是,看著已經凍僵的大姑娘,卻美個嗞的,自個兒鑽進口袋裏麵。
爺爺講到這裏,嘴角還帶著甜蜜。
這時候,我已經喝了差不多半缸水,頂了脖子,肚子都漲圓了,衣服紐扣都已經崩開。
但我的嗓子還是渴得冒煙。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的肚子就要爆炸了。
說著話,爺爺已煎好雞蛋,放桌子吃飯。
我感到很餓,隻吃了一口飯,沒咽下去,又吐出來。
看我遭罪,爺爺也吃不下飯,急得團團轉:
“咋回事兒呢,這是什麼果子,能把人吃成這樣?”
我突然來了聰明勁:
“爺爺,你去找流雲,她知道是什麼果子,也能想出辦法。”
爺爺搖搖頭,滿臉難色:
“自從那次給你起了名字,我再也沒見過她。她這種雲遊的人,居無定所,來去匆匆。她這一走,就像鳥兒進了大山,魚兒進了大海,哪裏去找啊!”
看爺爺為難,我心裏也很難過。
可是,我覺得,一個經天緯地之才應該一帆風順,不該這麼倒黴:
“爺爺,別犯愁了,也許流雲說的話不準,我本來就不是什麼經天緯地之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爺爺沉思半天:
“大孫子,她的話已經得到了驗證,你不要懷疑!”
“在我身上沒有驗證啊。”
“不是已經驗證了。”
“可她沒說我會有劫難啊!”
爺爺猶豫著說:
“每個人都有劫難,這是不用誰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