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施展聚魂術,想先把鬼聚出來,然後再用掌手雷把鬼擊死。
忽然,我想起《雜術精要》裏麵的一條精要。
這條精要是宋朝我的一個老祖宗淩天所記:
牛毛恙,語妄,躁狂,犬糞食之。
我的理解是,有一種牛毛病,患者胡言亂語,很狂躁,吃狗屎能夠治愈。
我想起靈異探案紀實裏麵的一個案子,有個人得了躁狂症,胡言亂語,打人咬人,被庸醫診斷為狂犬病給治死了。
而躁狂症的正確治療方法,是口服用抗精神病藥物,或者肌肉注射藥物。
還有一種方法是鋰鹽治療。
看這樣子,我大爺應該是患上了躁狂症。
我想給我大爺用點兒藥,可我們村子裏惟一的一位衛生員,去省城進修了。
這個行不通。
再一個就是送我大爺去鎮衛生院。
這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要是把我大爺送去衛生院,又顯不出我的本事了。
現在的問題是,我要是不把鬼捉出來,劉村長馬上就會報警抓我。
我想,為什麼不借此機會,震一震劉村長這些人呢,讓他們以後不敢對我們淩家輕舉妄動。
但代價就是犧牲我大爺,讓他吃點兒狗屎,遭遭罪,以便化解當前的危機。
我想到這裏,就對我大姐說:
“大姐,捉鬼還需要一點兒輔助物品,你去給我找來!”
這種命令,以前都是她下達給我的,我哪裏敢指使她。
如今,太陽已經不是從東邊出來了。
“找什麼?”
我大姐沒有拒絕。
我說:
“狗屎,最好是剛拉的。”
“老弟,這還不容易!咱們屯子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這東西!”
我大姐答應一聲就走了。
農村,家家養狗。
城裏的狗,是用來寵著的。
農村的狗是看家護院的。
有的時候饞了,還會勒一條下酒。
有的時候手頭緊了,還會賣一條寬綽寬綽。
農村人從來沒有把狗叫兒子的習慣,更沒有和狗同塌共眠的嗜好。
人就是人,畜生就是畜生,他們把界限分得很清楚。
閑話少叭叭,不能跑題。
我大姐去弄狗屎,我對我大娘說:
“大娘,你給我找個壇子,點上三柱香,一會兒我把鬼捉住,放進壇子裏封起來!”
壇子,農村家家都有,醃鹹菜、裝大醬、裝雞蛋、放五穀雜糧……用處很廣。
香基本是家家必備。
我大娘很快就準備好了。
我大爺他們住的是東廂房,窗子都開著,晌午的陽光斜射進來,嫋嫋香在屋子裏繚繞,陰暗分明。
雖然村民們不敢靠前,但他們有的爬上牆頭,有的上了西廂房的房頂觀看捉鬼。
看這種熱鬧,比看足球有意思。
我大娘準備好我需要的用品,我大姐剛好用鍬端著一泡狗屎回來了。
我大姐一進屋,頓時,滿屋子惡臭。
我緊緊鼻子。
看看東西齊備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