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折磨與重生(2 / 2)

所以他以極快的速度抑鬱了。

等到男人發現時,安淨已經成了重度抑鬱。

情緒無感、思維遲緩、運動抑製……、

最後幾個月,安淨不能言,不能動,無論男人在他耳邊說什麼,他都隻是一直看著遠方。

雖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但安淨的腦海卻是一直清醒的。

清醒到他能感覺到,男人小心翼翼的抱著自己。

為他清洗身體,每天帶他出去散步,在他旁邊為他講最近有什麼大事,他又找到了什麼優秀的醫生。

而他也清楚的感覺到,男人從一開始的談笑風生,變成最後的痛苦、崩潰直到麻木。

安淨死的時候,他跟裴少淩都感覺到了。

而他,靈魂脫竅後,清楚的看見男人跪在他麵前,哭喊著求他睜眼,說他再也不逼他了。

那個本該屹立在最高點,接受眾人敬仰的男人,頭沒洗,胡子也沒刮,毫無形象的跪在他麵前。

胸口瞬間襲來的酸痛讓安淨幾乎穩不住身形,明明……他是那麼的恨這個男人。

可為什麼,此時卻這麼想哭呢?

遊蕩在房間裏的安淨冷然的看著一群醫生奔來,然後是男人的家人。

看著他們哭著求他振作,看著他們無可奈何的將男人催眠。

看著即使是被催眠,男人都始終叫著他的名字,瘋狂的想要尋找自己。

看著那個驕傲的男人在半個月裏,已經廋到要躺在床上靠輸送營養液才能存活。

安淨從一開始的冷然,到後來悲傷流淚,直到變成了現在的心痛麻木。

一年的互相傷害,三年的和平相處,一年的固執偏執,沒感情?怎麼可能。

可笑的是,他好像明白的太晚了些?他失神的看著床上的男人,控製不住的想要伸手抱住他,最後卻輕輕收回。

“我原諒你了,裴少淩,我原諒你了,你趕快好起來吧,忘記我,你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的。”

不斷低聲呢喃的少年,明明就站在病床旁邊,房間裏卻沒有一個人聽見。

隻有剛剛還在掙紮的裴少淩,突然安靜了下來。

呆愣的看著空氣中安淨所在的地方,然後,叫了一聲安淨的名字,忽然沒了生息。

隨著一聲監護儀刺耳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病房裏的哭聲。

安淨知道,男人這次,是真的走了。

然後安淨就看見自己的身體也慢慢的變透明,他知道自己也該走了。

隻是黑暗沒有等來,反而眼前一片光亮,安淨忍不住睜開眼看去。

“這……”

看著麵前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擺設,安淨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回到了這裏。

這算是離開前的執念?還是做夢?

在床上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自己消失的安淨,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激動的想要起身。

卻在身子剛起來時,又被拉了回去。

也是這時,安淨才發現自己雙手手腕上熟悉的手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記得他明明死了,為什麼還在這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