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戲結束的時候,時間還很早,導演說請大家吃一頓,眾人歡呼,沈傾顏卻拒絕了,說有事要離開,別人看到她臉上美滋滋的樣子就取笑她說:“小沈是要去約會吧?”

劇組裏的人都知道她和淩述揚的情況,都見怪不怪了,沒有像以前一樣總之對她指指點點說有後台什麼的,大概見到淩述揚經常陪著她,並且對她很好,看得出來是真心實意談戀愛的,所以大家也都祝福他們了,再也沒有人拿齷齪的想法看待他們。

這段時間也是沈傾顏在劇組裏過得最好的一段了,拍完戲後她興衝衝地去找淩述揚,想把今天的狀況告訴他,告訴他得到很多人的認可了。可是出了片場卻看不到人,沈傾顏很奇怪。

因為平時快拍完戲了她會提前打電話給淩述揚讓他來接她的,淩述揚就會開車來在片場外等她,每一次都很準時或提前,而這一次,他竟然遲到了。

沈傾顏都有些納悶,不過心想他可能有什麼事吧。她就耐心等他一會兒,給他發一條短信告訴他她拍戲結束了,問他在哪裏,是不是很忙。

淩述揚沒有回,沈傾顏無奈地歎息一聲,隻能找一個地方坐下等她。她的助理小麗和公司的車已經被她譴回去了,朱子平導演的劇組也都一起去吃飯了,如今片場外就隻有她一個人。

而在另一頭,淩述揚並不是有事耽擱了,隻是他的頭疼病又發作了。接到沈傾顏的電話後,他就計算好了時間出門,可是開到半路等紅綠燈的時候,他發現他頭疼得厲害,眼睛也發黑,甚至根本無法看清眼前的路了。

他忍了好一會兒都沒好,紅綠燈過了,身後的車在叫囂,交警在催促著他,他隻能忍痛和忽明忽暗的眼睛努力把車開出去,找了一個可以停車的地方停下,趴在方向盤上忍受那股疼痛。

淩述揚以為像平時一樣,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是這一次竟然來得特別強烈,以至於過了很久他都沒好。頭痛就像有人拿著刀子在他太陽穴上演著額頭一陣陣地割據一樣,疼痛連成片,同時還拿鑿子鑿,砰砰磅磅的一陣陣地疼,疼得他的牙也疼,兩眼昏黑得厲害,他四處摸索放藥的地方客戶什麼也沒摸到。

頭更疼了,以至於他都不知如何忍受,就差沒有在車上打滾。這段時間他的病仿佛發作,比以前更頻繁,有時候都不是他能控製的。他越來越擔心自己身體的狀況,傑克遜醫生也反反複複打電話叫他去美國,但是他總是推脫,因為沈傾顏的戲沒有殺青他不敢離開,他好不容易勸服她恢複了勇氣,如果他這個時候忽然離開了就怕她察覺到什麼,又受刺激。那麼這一部戲就毀了。

今天她拍完大結局的戲,還發短信告訴他拍的很好,得到孫雷和副導演的稱讚,他很替她高興,剩下的就是鄉村支教的戲了,他隻需要陪她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就去美國。可是眼下的情況他都有些忍不了了,因為實在疼得厲害,而且在沈傾顏麵前也會發作,每一次都是他拚命忍了,或者找借口離開,他就是不想讓她看到他這個樣子。

有人在敲淩述揚的車門,一直在呼喚:“淩先生,淩先生?”

淩述揚知道有人在敲他的玻璃窗,可是他看不見,也頭疼得厲害,沒法理。

那個人就一直敲門,喚著:“淩先生,淩先生,你怎麼了?老大,他好像有什麼情況?”

那一邊的車上正是陳逸暉,陳逸暉和助理出來,把車停在路邊買了個東西,回來的實話發現多了一輛車,而且那輛車非常眼熟,陳逸暉覺得是淩述揚的,就讓助理先去看看,沒想到真的是淩述揚的,而且淩述揚似乎還發生了什麼。

陳逸暉下車去看,看到淩述揚在裏麵掙紮的樣子,他就叫了一聲:“淩述揚,你怎麼樣?需不需要幫忙?淩述揚,開開車門!我是陳逸暉。”

淩述揚終於看到一些了,又聽到是陳逸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了車門見他。

陳逸暉低下頭問:“你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們送你去醫院?”、

對於陳逸暉這個男人,以前淩述揚是非常厭惡的,痛恨他接近沈傾顏,對他時刻提防,還和他打過架,本來應該是沒什麼交情甚至相互厭惡的兩個人,可是眼下他卻不得不求助與他。淩述揚抬起手來說:“你幫我找找我的手機,打電話叫我的秘書過來,通訊錄第三個,陸奇。”

陳逸暉果然找了他的手機打電話。淩述揚則低頭擰自己的眉頭,雖然那股疼痛的勁兒過去了,但還是有後勁兒,並且還挺疼。

陳逸暉打完電話看他這個樣子實在不放心,就說:“我先送你去醫院吧,待會兒再讓你的秘書去醫院找你。”

“不用了!”淩述揚下意識地拒絕,不想和陳逸暉有太多牽扯,也不想讓他隻得他的事情。可是陳逸暉很堅持,依然和助理一起扶著他到副駕駛位置上坐,並且對他說:“我們扯平了,我對你和顏兒是祝福的,你不用心懷芥蒂。而且今天就算看到的人不是你而是別人,我也會打一聲120的。”

淩述揚隻好放棄掙紮,任由他扶著上車。陳逸暉就上了淩述揚的的車,讓助理開著他的車一同往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