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星期後沈傾顏出院了,身上並沒有大傷,隻是後腦勺上留了一道疤,不過用頭發掩飾也什麼都看不見,能正常拍戲。傷口沒有這麼疼了,可是她的心還是痛的。

淩述揚走了,沒有留給她原因,她依然不清楚他為什麼離開她,隻知道他離開了她就再也不回來了。心裏空了一角就不會再補上。沈傾顏由最初的哭鬧到最後無能為力和絕望,她已經再以淚洗麵,可是也沒有以前的激情了。

沈母拜托陳逸暉照顧她,陳逸暉隻是默默陪伴她,並沒有多說什麼,關於淩述揚離開的事,他緘口不言,因為不想沈傾顏受到更大的傷害,也許時間能夠讓她淡忘這場無終的戀愛吧!

出院後沈傾顏就忙著拍戲,絕口不提淩述揚的事,她隻是不願意去想,因為每想一次她就心痛,耿耿於懷他的離去,明明兩人相愛為什麼不能在一起?而且也不告訴她原因。那種不解釋就離開的傷害比背叛還難受,她始終無法理解,也始終無法釋懷!不明白淩述揚為什麼要這樣刻意傷害她!

可是哪怕她不想周圍的事也時刻提醒著她,提醒著她淩述揚已經和她分手了。因為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哪怕是強大如淩家也阻擋不了八卦的飛傳。

沈傾顏分手後不到一個月整個圈子,甚至所有媒體上都刊登了她和淩述揚分手的消息了。當初對她敬畏三分的媒體眼見她沒有了淩述揚的庇護更是大肆宣揚,以各種惡意的謠傳揣度他們分手的原因,以達到暢銷的目的。

當然這些每天不敢說淩述揚的壞話,那就把矛頭都指向她了,有傳她腳踏兩隻船,跟了淩述揚還不專心,私下跟陳逸暉曖昧才導致分手,這條消息以她和陳逸暉經常接觸的照片為證。有傳水性楊花,不知廉恥,不知跟了多少男人,淩少不忍侮辱才分手的。也有傳她攀上了政治方麵的人物才和淩少分手的等等,畢竟她出身軍人家庭,而且又有巴結後台的前科,所以傳出這樣的謠言。總之各路消息都把她往賤女人的方向想,都快傳言她成娛樂圈裏不知廉恥的女明星了。

謠言能捧紅一個人,但也能抹殺一個人。這個世界上就有很多無奈,有時候你清清白白,並不能讓別人就一定認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忽略流言蜚語做自己本分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時間會證明一切。

有了以前的經驗,沈傾顏已經極力地去忽視那些惡意的小道消息了,平時隻拍戲不上網不看電視,麵對采訪的時候也盡量低調,可是還是無法忍受流言蜚語對她事業的衝擊。大概圈裏人都知道她沒有淩述揚捧了,所以對她就沒有這麼客氣了,尤其是公司和丙森,對她的態度簡直要180度轉彎。

公司看她有紅的趨勢,就逼迫她簽訂長期合約,要求她10年都賣身給公司,否則就不給資源。沈傾顏當然義正言辭拒絕了,公司馬上做出行動,撤銷了她本來已經要出演的戲,改成其他女明星上了。而丙森本來就煩她和安娜聯合,現在看她不受公司捧了,更加不會理她了,轉而投身到帶領他挑選的幾個新人去了。沈傾顏有事找他,五件事有三件事不理,一件敷衍,另外一件答應了也要拖個好幾天才給她辦了。

另外沈傾顏已經簽訂的廣告,因為她最近受到媒體的惡意揣度形象受損,廣告商也要求換代言人,寧可負違約金也不願意讓沈傾顏代言。還有種種的事情也影響到她的事業。接二連三的事讓沈傾顏煩躁不已了,她不明白不就是和淩述揚分手而已,為什麼這麼多人都針對她了,果然這個圈內都是見風使舵的人多,沒有了淩述揚的庇護她幾乎什麼都不是!

沈傾顏為這個認知感到悲哀,也心涼地發現她真的沒有創辦出自己的事業,所有的輝煌都是淩述揚給她的虛假浮雲,沒有了淩述揚做後盾這些輝煌也煙消雲散,於是她被打回原型,什麼都不剩!

因為這些負麵情緒沈傾顏拍戲的時候也受影響了,導演總是罵她不在狀態上,後來幹脆讓她放假一天。沈傾顏也很自暴自棄,那一天就把自己關在家裏哪兒也不去了。陳逸暉去看她的時候看到她在流淚,就問她:“怎麼了?又被那些流言蜚語所影響了嗎?你不用去管那些事!”

沈傾顏擦擦眼淚說:“不是,我隻是為自己難過!”

陳逸暉坐到她身邊,“你為什麼難過?”

沈傾顏握了握拳頭,盯著桌上的花瓶說:“你無法理解,在你一直認為做得最好的時候別人卻覺得你什麼都不是,覺得你表現得很差,那種不被認同的感覺對我打擊很大!我一直以為我很良好,以前在大學裏學表演的時候我各方麵都是班裏最強的,這也促使我養成自信,我一直都認為我可以成為實力派的演員,表演出讓觀眾和導演認同的東西,可是到現在,我發現我什麼都不是,我一直是這桌上的花瓶而已!”

陳逸暉安慰:“你不是花瓶,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本身有別人看不到的閃光點,要深入發掘,你也要激發出自己的潛能讓別人看到。”

沈傾顏搖搖頭:“你想錯了,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可是我怎麼樣我也清楚,事實也證明了不是嗎?我從來沒有得到導演的認可,哪怕是曾經有認可也是建立在阿姨奉承之上的,而我自己也沒有才創造出來什麼輝煌,一切都是憑運氣和公司的炒作,還有你們的力捧。我在想假如沒有你和淩述揚,也許我在這個圈子裏什麼都不是,早被打壓的生存不下去了!”

“為什麼這麼妄自菲薄?”

“那你告訴我自己創造出了什麼東西?我的演技得到哪一個人的認可?我演出了哪一個讓人記住的代表人物?”

陳逸暉啞口無言,很久之後說:“你在自暴自棄!”

沈傾顏難過地說:“是,我是在自暴自棄,因為我一直以為自己是金子,以為自己是當演員的料,對當初不收留我的導演還諷刺地想連金子都不認識,以後靠實力拿獎讓他們後悔,可是現在想起來這不過是我幻想出來的笑話,我什麼都不是,還自以為是,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