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箱子裏看,裏麵的三隻小白鼠全死了。傑克遜醫生說到一半的話都咽下去,臉色瞬間慘白。

淩語晴也“啊”地尖叫,後退一步,指著試驗箱子裏的小白鼠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全都死光了!”

傑克遜醫生卻扶住額頭,深感難辦。淩語晴又問他:“你是不是拿它們做實驗,結果他們全都死了!”

傑克遜醫生不答,皺著眉頭很困惑。護士問他:“醫生,我們怎麼辦?”

傑克遜醫生看了一眼正在準備手術的醫護人員,最後隻能無力地說:“停止吧,我們沒有新的藥物了!”

淩語晴很恐慌地問他:“停止,那我哥哥怎麼辦?”

“給他打麻醉藥!”

淩語晴嚇得後退一步,控訴地說:“你是想讓他跟我媽媽一樣嗎?到了後期隻能打麻醉藥,難道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傑克遜醫生抬起雙手讓她冷靜,“我正在想辦法,你別激動!”

“他還有多少時間等著你想辦法,難道還要等到你研究出新的藥物?”淩語晴說著說著就哭了,“醫生,當初我很信任你,我媽媽也很信任你才肯隨著你治療,你信誓旦旦地跟我們說有50%的成功幾率,可是在幾次實驗後都沒效果,我媽媽實在是痛了你就給她打麻醉藥,可是我媽媽還是死了。現在我哥哥跟著你,你說培植出了抗體,成功幾率比較大,然而結果仍是這樣,你現在告訴我你沒有辦法了,隻能給我哥哥打麻醉藥,讓我怎麼信得過你?”

“淩小姐,你要知道這種病在世界上很少出現,沒有什麼成功的先例,我們還在探索中!”傑克遜解釋。

淩語晴仍是鬧:“當初你讓我哥哥接受治療的時候怎麼沒有說這種話!”

“那是當時我還有把握,而且你的哥哥一拖再拖,病情加重就不好治療了。”

“真的隻是病情加重而已?你研究出來的藥就沒有問題?為什麼我哥哥今天會變成這樣子?”

傑克遜醫生就無話了,隻是很頹然地吩咐醫護人員給淩述揚打著止痛藥劑然後就走了出去。淩語晴就哭著跟他走出去說:“您就不要瞞著我了,您告訴我我哥哥還有沒有希望?”

這時候葉萍蘭也聞聲趕過來了的,見他們兩個站在外麵就走上前問:“醫生,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傑克遜醫生無奈地抬起手來想說什麼,可是又放下,一句話也說不出。

葉萍蘭仍是問,淩語晴就說了句:“沒辦法進行手術了,沒有能治好他的藥,隻能打麻醉藥。”

葉萍蘭愣愣地問:“你說什麼?”

淩語晴卻捂著嘴哭,她想到了她的媽媽,她的媽媽晚期也是這樣的,雖然這陣子覺得淩述揚的身體越來越差,可是她還是懷著希望的,倘若真的跟她的媽媽一樣,那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傑克遜醫生解釋說:“第一次手術的藥物不成功,我們研究人員就做了些改進,可是給懷有同樣病情的小白鼠試驗還是死了,我們別無辦法!”

“你說什麼?”葉萍蘭還是喃喃地問,沈傾顏悲壯。

傑克遜醫生難過地說:“本來以為我們還有機會,但是沒想到會出狀況,我們都對這個新的藥物懷有很大的希望的啊,可是試驗還是失敗了!”

葉萍蘭難過,傑克遜也難過啊,麵對她們的質問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研究這個病例幾十年,從一次次失敗到今天提取了抗體之後本來覺得很有希望的,可是沒想到實行起來並不如設想的那般順利,這個病果然是非常棘手的病啊!現在不僅家屬沒信心,連他自己都快沒信心了。他很挫敗,這一生估計是這一次最挫敗了,以前失敗了不要緊還沒這麼難過,可是現在提取了抗體還是失敗他真的沒自信了,以後可能都沒有動力研究這種病症了。

“那現在怎麼辦,我兒子到底該怎麼辦?”葉萍蘭質問他。

傑克遜醫生說:“對不起,我真的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現如今隻能給他注射止痛藥,等我們對藥物改良之後再說,可是我也不能保證下一次實驗會不會成功,因為這個病真的太棘手了……”

“恐怕我哥哥已經等不到你們研究出新的藥物的時候了,我媽媽是怎麼死的,對此類事情我已經不期待第二次,更何況即使等到了你們研究出來新的藥物實驗也未必成功,今天的小白鼠不是死了嗎?”淩語晴擦著眼淚說。

淩太太憤憤不平地說:“你還有沒有別的研究這種病症的名醫推薦?我想要給我的兒子換醫院治療。”

傑克遜醫生很無奈地說:“對不起,我敢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沒有人對這種病症更了解的了,我已經是這方麵的權威專家。”

“那我兒子怎麼辦?你就和我們說實話,對我兒子到底還有沒有把握?”葉萍蘭哭著問。

傑克遜醫生難過地低下頭,沉吟良久才說:“在經曆了語晴的媽媽之後,說實在的,我已經不敢說出任由有保證的話了,隻能聽上帝的安排!”

葉萍蘭真是徹底失望了,就拋開他衝進去找淩述揚,在病房裏又是一番痛哭。

淩語晴也沒有話講了,傑克遜醫生已經說出這樣的話,大概真的很難有希望了吧。聽天由命,聽天由命,她最恨的就是聽天由命,因為她的媽媽就是聽天由命最後死了的,她從來都不信天,隻想靠自己,如果人類都無法完成的事,聽從老天就能完成?

葉萍蘭在病房裏注視著躺在病床上的淩述揚,他已經被注射了麻醉藥睡著了,葉萍蘭看著他消瘦的臉實在難過,心痛地喚了他一聲:“述揚……”然而淩述揚沒有答,躺在那兒猶如死亡了一般,葉萍蘭就難過地哭了。

之後的一陣子淩述揚的病情更加惡化,有沒有什麼好的方法治療,隻能給他吃止痛藥和折射麻醉藥。葉萍蘭吃不好睡不好,內心深深懺悔,她迷上了去教堂祈福,每個禮拜天總要跟著唱詩班過去聽禱告,周而複始,連在國內的公司有什麼重大事情都隻交給信得過的下屬理會了,並不會趕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