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要把她推開……聽到這句話,沈傾顏的眼淚掉得更厲害,這才是他的真心話嗎?他從未想過要把她推開,他終於肯說實話了?

淩語晴又問:“她回來了你會把她留在身邊嗎,如果現在再給你選擇一次的話?”

淩述揚堅定地答:“是!”

“哥,你會把她留在身邊嗎?”

靜默了幾秒,淩述揚更堅定地答:“如果能留她在身邊,我是絕對不會讓她離開的!”

後麵又錄了一些淩述揚在夢中呼喚她的話,一遍遍無望地喚著,直到聲音微弱下去。後來又有一段話,也不知道何時錄的,淩述揚半昏半醒地說:“現在是什麼時候,顏兒結婚了嗎?”

淩語晴哭著答:“哥,你之前暈倒昏睡了三天三夜,其間傑克遜醫生搶救你都無效果,你的心跳曾經停止了,我們都以為你無望了你知道嗎?”

淩述揚不顧自己的病情,隻是固執地問:“顏兒她結婚了嗎?”

淩語晴才回答:“她還沒結婚,要幾天後。”

淩述揚就沉默了。淩語晴問他:“你既然這麼在乎她為什麼不把她爭回來,隻有你坦白我相信她會回來的!除非她真的真的不愛你!”

“我已經這樣子……還怎麼爭取呢?我不想打擾她的幸福,她能和陳逸暉在一起是她的福氣,我也放心了!”

“難道你就沒有最後的願望,你真的沒有什麼想對她說?

淩述揚又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苦笑著說:“我想見她一麵,不知道一年多了她過得怎麼樣,如果看到她幸幸福福地我更安心,但是這是一種奢求吧……”淩述揚還說了什麼隻是聲音低下去聽不清。然後淩語晴淒厲地喊一聲:“哥!”錄音就斷了。

沈傾顏聽著聽著,已經泣不成聲。這算是淩述揚的一番告白嗎?一年多了他還是沒有忘掉這段感情,在她學著淡漠並且已經不是這麼在乎的時候他還深深地銘記著,並且忍受分離的痛苦。為什麼現在才讓她知道真相,為什麼不早一點說呢?假如他去美國的時候他就把她留下來,或者更早之前他就跟她坦白也許不會有今天的曲折。

沈傾顏哭著哭著,沈母忽然敲門問:“顏兒。你在幹什麼?”

沈傾顏剛要掩飾,沈母已經推門進來了,看到她大哭就說:“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沈傾顏不想繼續在母親麵前掩飾了,就哭著說:“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了?是不是今晚陳逸暉跟你說了什麼?”沈母走過來抱住她。

沈傾顏就把今晚跟陳逸暉的談話和淩語晴給她的錄音筆說給沈母聽。沈母聽完後歎息說:“顏兒,退婚吧!”

“媽!”沈傾顏驚呼。

“你現在這個樣子勉強結婚也不會幸福的了!”

“可是退婚不是說想退就能退的,退婚的後果呢?我不想你跟著我受累,而且我跟淩述揚這樣子,未必還有緣分了!”

“哪怕你跟淩述揚沒有緣分了,你再跟陳逸暉結婚你也不會幸福的了,婚姻最怕的是猜忌和不信任,你們沒結婚都已經這樣子了,陳逸暉已經不是當初的陳逸暉,而你的心總是搖擺不定,勉強嫁過去你也不能安定。”

“媽,可我真的不想跟你受累!女兒不孝,總是讓你操心,我真的不想讓你難過!”

“難不難過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你要是不想說我替你去說!”沈母說著就要拿起電話,沈傾顏就按住她的手機說:“別,你讓我再好好考慮,明天我給你答案!”

母女兩爭執了一下,最後沈母還是放棄,說:“好,你再仔細想一晚上,如果明天還沒發決定我幫你做決定!”

後來沈母離開了,沈傾顏坐在床上想了很久,仍是無法抉擇。她更擔心的是和陳逸暉悔婚的後果,陳家已經鋪天蓋地地準備這麼久了,喜帖也已經發了出去,他們又是公眾人物,突然退婚不知道會被多少人議論,這對她和她母親的聲譽以及陳逸暉的尊嚴都很有影響。她自己還沒什麼,反正破罐子破摔,可是真的不想傷害身邊的人。

退婚說得容易,後果怎麼處理?但是勉強結婚她和陳逸暉還能不能過下去?另一方麵,淩述揚這個樣子她也沒法安心的,想到這些都是她弄出來的沈傾顏就糾結得要死。

沈母還沒有去睡的,隻是站在門外偷聽,聽到沈傾顏斷斷續續的哭聲和來來回回放著淩述揚的話她就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了,即使她不說但是她心裏已經明顯偏向淩述揚了的,然而卻為了害怕傷害周圍的人遲遲不敢退婚。看來這件事真的必須由她出麵了,如果讓陳逸暉主動放手對大家來說是最好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