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娘的嗬斥下我忽然明白我們要收拾東西走人。至於為什麼走,去哪都還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我問娘:“收拾啥?”
娘看看我們家徒四壁,大歎一口氣!把劉五送來的糧食都作了幹巴巴,裝上,叫我把家裏的衣服打個包,其實就兩件衣服都在我和娘身上,我就把昨天換下沒洗的襪子打了個小包貼身裝著。一切收拾停當,娘忽然叫到:“畫呢!我的畫呢?”
我不解,問到:“什麼畫?是你每天在沙土地上教我的寫寫畫畫?娘你咋傻了,那個帶不得。”
娘一跺腳,罵道:“傻丫頭,我說的是裱過的畫,卷了個卷軸,這麼長!”娘一邊說一邊比或著。
“哦!去年周大叔給咱家修房頂著房梁呢!”
“啥!”娘的眼睛瞪得銅鈴大,邊說著上了桌子摸房梁。那畫被娘拽了下來,展開一看,端端的,好美的小娘。眉目含情,身段妖嬈,鬢邊花怎能比人嬌。我看得呆了,娘呆的癡癡的笑。
“娘!這是誰?”我不禁問道。
“是為娘!”乖乖可不得了,我娘看得著了魔,說話的腔調都不一樣,還夢想著自己是美嬌娘。稍頓又說,“是你父為為娘所畫。”
我越聽越不像樣,哪裏來的父親畫我娘。連忙喊道:“娘你莫著魔!”
這一喊不要緊,我家的茅屋開始發抖。娘連忙收起畫,帶我出了屋,茅屋“呼哧”就倒了。
娘氣的大叫:“你個敗家的丫頭,喊倒了房。”看!收起那畫俺娘就恢複了正常。
我娘領著我一路向縣城走去,還說著我那從未蒙麵的爹:“惠蘭呀!你今年多大?對了八歲了,你爹上京趕考已八年,我本等他衣錦還鄉。無奈遙遙無期,可恨劉五對我動了心思,我們不得以背井離鄉。”
聽得我混混沌沌,不明所以!這時聽得身後天搖地動,扭頭一看,塵土一片,不是許多人往這邊狂奔是什麼。娘回頭看罷,驚叫:“怎麼這麼快就追來了?”忙帶著我狂奔。
怎奈我母女能跑多塊,不一會就被追上。打頭的居然是餘大娘,那年輕的後生們都不是婆娘們的對手,端的落在後頭。
“謝謝餘大娘,先頭給我報信。還讓大家回護著我們母女。”我娘邊跑邊說,眼淚向後飛奔流去。
“什麼?不是你們先得了消息縣城開倉賑梁?”餘大娘驚呼。
“啥!”我娘驚詫之餘忘了趕路,一呼被全村老少拉下了。我和娘在路邊看著飛揚起的黃土緩緩落下,不知所以。
“等等我——”尋著呼聲見趙拐子,馬上趕來見我們呆在路邊問道:“文大娘,咋不快點?沒聽縣城裏有俠女殺了狗官,開倉賑糧?”話沒說完趙拐子已跑出去兩丈。
我和娘趕緊趕上趙拐子趕上全村老少。到了城門口就見俺村精神領袖那老頭正指揮著雜亂的人群:“婆娘家都去領糧,後生們別和他們爭。我們去謝俠女去!”
後生一聽,都跟著這老頭走。我本想領糧,我娘卻拉著我跟著後生們走。走著就走不過去了,青壯的後生都被擠得丟了鞋。我娘領著我轉身上了茶樓的二層,就見遠遠的一個東西一上一下。“碧俠女!”的呼聲越來越高!
仔細看一個身穿青羅莎的女俠被人一下接一下的拋了起來,還不停的被人呼喊。
“哼!”一個人在茶樓輕哼,扭頭一看不是那日除了張員外的藍女俠是誰,身旁還端坐著黃河四俠。這黃河四俠見狀,相互交換了個眼神,都飛身掠了下樓,幾個起落就倒了那碧女俠的身下。
“讓我來!”黃河一俠一聲吼,大家都嚇住了,沒有人托碧女俠了,眼見著碧女俠要落地。那黃河俠一出手穩穩的拖住了碧女俠的屁股。大家一陣叫好,也都紛紛伸手要托,無奈身高不夠,伸手隻能拍到碧女俠的屁股。於是大家紛紛伸手拍碧女俠的屁股。端的那黃河一俠有些吃力,臉上紅的好比紅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