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口的紅燈前停下，黎晰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說道：“原來你是戚老板的幹女兒，嗬嗬。”
“我是不是他的幹女兒跟你有什麼關係？”他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我隱約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瞧見沒有，狗鼻子又來了。）
“跟我的確沒什麼關係。”他頓了頓，“可是我好奇的是，戚老板家大業大的，你又是他的幹女兒，根本不需要出來做家教。有這麼強硬的靠山，幹嘛還整天一副...”
我眯著眼睛，做好準備撓他的姿勢，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副什麼？”
“沒什麼。”黎晰還是把“窮酸樣”這仨字兒給咽了下去。
我鬆開拳頭，懶洋洋地把頭靠在車窗上，“他是我幹爹，又不是親爹。”我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我告訴你，雖然我這人的確是挺愛財的，可我不願意貪圖他什麼。”
黎晰的表情變了一變，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說出口。湊巧這個時候綠燈亮了，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說起話來，總是愛說一半留一半，讓人猜著多累呀。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不都這樣嗎？與生俱來的被害妄想症無時無刻不伴隨著他們，生怕多說一句不得體的話就給自己招來什麼麻煩。尤其是現在，黎晰知道我是“烏盟”老大的幹女兒，自然是不願意多跟我說些什麼。
戚元昌不是一厚道人，做事的手段也不那麼光明正大，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也就是仗著“烏盟”這些年日漸龐大，這些懷著各種各樣目的的人才來與戚元昌交好。但是我可以理解，像黎晰家這種正經的生意人，一般是不太願意跟“烏盟”扯上關係的。
這一路上我就在想，好像忘記了一件什麼事。一直到黎晰把車停進車庫，我這才如夢初醒，嚎道：“啊——完蛋了！完蛋了！我居然忘了準備生日禮物了！”
黎晰拿開堵著耳朵的手指，皺著眉頭說道：“我還以為怎麼了呢，突然就鬼叫一聲。我們家什麼都不缺，我叫你過來也不是為了收禮物的。”
我沒理他，埋頭在書包裏翻來翻去，啊，找到了！我掏出上上個禮拜在格子店淘到的無敵可愛豬豬口罩，得意洋洋地在黎晰麵前晃了晃，“這個禮物怎麼樣？又可愛又實用，最近風沙還蠻大的。”
“......”黎晰拉著我的胳膊一邊往裏走一邊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送什麼都行，小波該等著急了。”